“畢竟夏妍出現來路不明,所以言斐便去查了一下夏妍底細,也是偶然才發現,她與當年這樁往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蘇南枝斟酌着字眼,循序漸進試探春盛的底線。
畢竟,夏妍是春盛多年未見的生母。
春盛猶疑了下,隨即便回過味來,恍然道:“姑娘是想讓我旁敲側擊,探尋下當年狄瓊之女的事情?”
“正有此意。”蘇南枝扶了下發髻,正了正臉色,略微嚴肅道,“當年知曉這樁往事的人太少了,言斐與我只知道這個女嬰沒死,卻不知道她的下落,如果我們能掌握女嬰下落,說不定可以當成和狄瓊談判的籌碼。”
“可是我沒把握……夏妍一定會說……”春盛蹙眉,憂思很重,“畢竟我與她雖是母女,可今日只是第一次見面,此乃北狄皇室辛祕,只怕她也頗多忌憚,未必會吐露真相。況且她區區一個五品司衣,未必會知曉整件事情來龍去脈……”
“所以……我想讓你探一探。”
春盛沉默了下,點頭道:“我盡力。”
蘇南枝爲春盛攏緊了披風,取下發間的玉簪爲她戴上,穿戴着她給的披風、玉簪,襯的春盛也華貴了不少,走在冬日蕭瑟冷清的花園裏,成了天地間唯一的暖粉色。
當春盛來到偏院客房時,一個老嬤嬤正給夏妍收拾牀鋪褥子,春盛道:“嬤嬤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是。”
春盛親自爲夏妍收拾牀鋪,一邊摺疊衣裳一邊說道:
“你外祖母一死,你舅父便成了我在京城唯一的至親,我覺着,還是得保持聯繫,逢年過節多走動,這至親總比外面的陌生人要可靠的多。”夏妍陪春盛一同疊着被褥,隨意勸說道。
“可靠?若他們可靠,便不會把我賣進教坊司!”春盛輕呵了一聲,不大同意夏妍這些話。
夏妍聽的直皺眉頭:“是人都會犯錯,或許你舅父舅母已經知道錯了呢?你也不會原諒他們嗎?那畢竟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
春盛在想,這樣優柔寡斷的夏妍,究竟是如何當上五品司衣女官的?真的不是王妃差錯了底細嗎?
春盛不願再多講,只輕描淡寫道:“你看重血緣關係,便和他們聯繫吧,我與你不同,你不想做的事情,便不要強求我去做了。人與人不同。”
“好吧……”夏妍點頭。
春盛實在不想與夏妍糾纏這些問題產生分歧,忽而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便也放軟了語氣,逐漸旁敲側擊道:“咳……母親從前是在狄瓊身邊做事吧?”
”……你……是如何知曉?”夏妍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