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歡心的問話，楊阿暖擡起小臉愣愣的看着她：“寧姐姐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虛幻的世界？難道我不該認識你？咦，等等，我好像真的不認識你。”
寧歡心：……
這小丫頭還能更不靠譜些嗎？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時候楊阿暖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看着寧歡心：“我這幾天做夢夢到過你，我還夢到過十年前的事情，還有這個，對了就是這個。”
楊阿暖又在自己的小包裏翻了一通，最後翻出來一張書籤：“師父去旅行前交給我的，說是讓我交給你。”
這是……
寧歡心看了一眼那依舊精緻的書籤，這枚書籤已經有不少的年頭了。
這是張豔的那張書籤。
白雲子道長爲什麼要讓楊阿暖把這張書籤交給自己？
寧歡心輕輕摩挲着那張書籤，忍不住的問了楊阿暖一句：“十年前，張豔的靈魂是被你師父封印的嗎？”
“哎，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邊走邊聊。”
楊阿暖依舊擺出了少年老成的模樣，揹着自己那個奇特的小包包，一邊往張家鎮走，一邊輕輕地低語着。
“當年師父是要收了張豔的靈魂的，因爲她的靈魂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已經沾染了因果，沾染了怨氣，可是秦肅他苦苦哀求，我師父這個人沒別的缺點，就是心軟啊！後來他就浪費了很多功力，封印住了張豔的靈魂，不過爲了防止她魂飛魄散，我師父還設計了一個陣法，就是原來的那個四合院，寧姐姐你還記得吧？師父找張家鎮的人把四合院改造成了小旅館，把張豔還有她生前的那些東西都封在旅館2樓的204房間裏。”
寧歡心嘆了一口氣——
十年生死兩茫茫。
雖然整件事情，是因爲李妍而起。但是完結點卻在張豔的身上。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吧。
“張姨她彷彿也不記得張豔了，也是白雲子道長的手筆嗎？”
寧歡心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此時兩個人已經快步的走進了鎮子裏。
“不是，是她自己經不住那麼沉重的打擊。當天她就在墳地裏昏死過去，等她醒來彷彿就忘記了張豔的事情，而其他人爲了怕她傷心，沒有人再提起張豔，而張豔所有的東西也被所在那間204裏。”
楊阿暖說到這裏，忍不住擡頭看了寧歡心一眼：“寧姐姐，當年我師父就說過，一切會在十年後結束，而現在已經是第十年，李妍和她的鬼嬰，還有張笑，他們都已經散去執念了，現在只剩下張豔了。”
說到這裏，楊阿暖目光一閃：“我的師父叫我把這樣東西交給你，這是不是送走張豔的方法？”
小姑娘目光閃閃的看着寧歡心。
寧歡心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讓張豔留在陽間的是那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
如果說這世上的一切都有因果輪迴。
那麼，張豔落到這個田地，是爲了誰？爲了什麼？
她的因。
她的執念。
就是秦肅。
“是秦肅。”寧歡心淡淡的輕語着，輕輕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