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靠在車旁，輕輕擡眸，目光深邃的看着蔣厲行。
當年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看不到他的臉，只是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可怕。
而現在……
當蔣厲行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起來就和燕京這個城市裏每一個普通男人一樣。
當然，蔣厲行絕對比那些男人英俊帥氣。
“我有事找你，你應該能猜到。”
顧曉終於緩緩開口，一雙眸子依舊盯着蔣厲行的臉。
“有事兒進屋裏說吧。”
顧曉是寧歡心的親哥哥，也就是自己的親大舅子，蔣厲行在他面前並沒有端什麼架子。兩個人一起進了蔣家老宅。
打開了大廳的水晶吊燈，蔣厲行一邊脫下外套，一邊看着顧曉：“坐吧，你是爲了那個傀偶師的事情來的？”
“那個傀偶師的事情還沒結束，黎洛施可能只是一隻替罪羔羊。”
顧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擡眸看着蔣厲行。
“你是冥王，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們更多，所以……其實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麼人，對不對？”
“我不知道。”
面對着顧曉的眼神，蔣厲行坦然自若。
“你也說我是冥王，冥界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而現在，你和我討論的是一羣活人！他們的命運，並不由我操控，凡間有凡間的秩序和法則，我是不能越界的，你該知道。”
蔣厲行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一絲波瀾。
顧曉這時候已經熄滅了自己手中的香菸，凝着眸子看着蔣厲行：“好，那麼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蔣厲行淡淡一笑，從容不迫的坐到了顧曉的對面：“你想求我做什麼？”
“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保護歡心的，我想求你萬一顧家以後出了什麼事情，請你在保護我妹妹的同時，還要保護我的父母，他們……早就離開了這個圈子，只想做一對普通的夫妻，過普通人的生活。”
顧曉的語氣特別鄭重。
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聽到他的話，蔣厲行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不想想自己嗎？我也可以保護你。”
“不必了。”
聽到蔣厲行的話，顧曉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若是我有一天死了，那一定是我技不如人。我只希望你能記得今天你對我的承諾就好。”
說着，顧曉就起身離開了。
看着顧曉離開的背影，蔣厲行一直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顧曉的身影完全消失，蔣厲行這才自顧自的低笑着。
“這個承諾，你會親眼見證的，你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了呢？”
顧曉似乎忘記了，蔣厲行所掌管着的就是陽間一切凡人的壽命。
雖然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陽壽未盡卻枉死冤死的人，但是，顧曉絕對不會是其中的一個。
想到枉死，蔣厲行不由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自己的地府系統多看了幾眼，今天，寧歡心又接了一個新的任務。
找點什麼事情，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