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察靡瞬間臉色一沉：“那麼請告訴我你的來意。”
“好。”
穆薩也不廢話，娓娓道來。
他這一次受大宛王指派，特意來到烏孫統治烏孫國察靡王，要求他立刻放棄對秦軍的抵抗。
大宛樂意接受他們的百姓，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他察靡要做大宛王的奴隸。
並且大宛王要求察靡，想要解救他的百姓，就必須將大宛奉爲主國，同時殺滅他所有的兒子，以保證烏孫日後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王儲出現。
這是必要的條件，至於附加條件，就是大宛王要迎娶察靡的左妃。
……
史書記載，先秦時期至秦中期，西域烏孫國主察靡，擁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左妃，傳說此女傾國傾城。
無數西域人爲之心神震動，然而卻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即此女因爲病竈的緣故，所以不能生育。
而烏孫國本身又敬奉生育之主，故而不能將左妃封爲王后。
但察靡爲表示對此女的寵愛，一生沒有封后。
甚至在歷史上，其所傳位之子嗣，乃右妃所生，但卻由左妃撫養長大，過繼過去。
由此可見，其人對左妃的喜愛，到了一個多麼癡狂的程度。
……
一聽大宛王竟然要他的左妃，察靡當時怒上眉梢。
“我看你怕不是瘋了！”
“左妃乃是我的摯愛！”
“豈能轉手讓人！”
察靡的態度，十分堅定，好像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商量一樣。
薩牧冷冷一笑，他的眼中嘲諷之意更濃：“我說察靡，你現在是不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難道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要麼烏孫毀滅，要麼……承受着一切，況且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薩牧輕蔑的態度，更是讓察靡怒不可遏。
“你不要太猖狂！別忘了我還是烏孫的王！”
“這裏也是烏孫！”
察靡的聲嘶力竭，反而更引來薩牧的一陣冷笑：“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像你這個人……比我想象得更有意思。”
“察靡，千萬不要試圖揣測我的耐心，這一次我代表大宛王到此。”
“我有的是耐心，可是大宛王沒有。”
“答應，還是不答應，一句話告訴我。”
薩牧說着，已然站起身來，他的態度真的很強硬。
而察靡的選擇其實很簡單，他根本沒有選擇！
“多多，殺了他！”
察靡吼了一聲，身爲相大祿的多多，此刻就在薩牧的身邊。
出於對察靡的瞭解，他已然猜到了肯定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爲此，他早就準備好了。
多多的劍，很快！
一把極具烏孫特色的寶劍，飛快劃過了薩牧的咽喉。
“你們敢……”
等着鮮血流出的時候，薩牧纔有所發現，但是這一切已經晚了。
大宛將軍薩牧，死！
“察靡，我們接下來，不但要面對大秦的攻擊，還要抵抗大宛的報復……這很難。”
多多雖然殺人的時候，毫不留情，但是此刻他也不免一陣感慨。
“我們沒有選擇了。”
“是啊。”
察靡微微點頭：“既是這樣的話，還等什麼，命令我所有軍隊，立刻調轉槍頭，直撲大宛！”
……
察靡的命令，不免叫人有些驚訝。
但多多立刻就理會了他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我這就下令！”
既然大宛王如此羞辱他，那還何必再與秦人糾纏？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瘋狂一把，消滅了這些仇敵更痛快。
在烏孫人眼中，秦軍雖然是來犯的敵人，但是與之大宛這個宿敵而言，也不算什麼！
這邊多多就去下令，他沒有隱晦，反而是將薩牧對察靡的羞辱，公之於衆。
這下果然引起了整個烏孫將士的憤怒，所有人都願意拼着一條命，向大宛復仇。
……
等着多多安排好一切之後，他返回中軍。
察靡這邊還有事找他。
“多多，你是信任的人，所以……希望你帶着左妃向秦人投降。”
“就說我察靡，爲了自己的妃子，爲了自己的尊嚴，主動去做攻伐大宛的先鋒。”
“我保證不會活着回來。”
“可如果在打敗大宛那之後，若是他們覺得我察靡之行爲，還有所幫助的話，就請懇求他們，讓得以生還的烏孫勇士們，繼續活下去。”
“他們，可以變爲秦人，烏孫也……”
一氣的話，說到這，察靡再也無法開口了，他在哽咽，心裏也在然後。
而多多也懂得他的意思。
從此刻開始，烏孫已徹底不復存在，他們只是雪恨復仇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