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有想到,趙禎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他。
看來陛下說得沒錯,在這位燊君,小公子心中,裝着的只有大秦!
李斯很慶幸,只是此刻卻聽一旁的甘羅,略微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丞相大人,既然您現在已經與我等‘同流合污’了,那日後可是千千萬萬要小心駕船。”
“絕對不可出現任何紕漏,要不然的話……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李斯豈能不知道甘羅這言詞之間的警告之意?
但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只要趙禎願意接受他就行。
“甘大人放心,在下知道應該如何待人。”
“那就好。”
……
趙禎看着甘羅這幅樣子,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但是想一想,眼下他這麼做,倒是也算給李斯加了一層壓力。
算起來,其實並無壞處。
“好了。”
瞧着他們說得差不多了,趙禎當即出言打住了這一場對話,接下來,他要和在場之人,好好商量一下,之後的戰事。
趙禎很清楚,而今之大秦,雖然興盛,然而軍中老將不免有所凋零。
可後繼乏人也並不很多。
對於當今的大秦而言,正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局面。
這但這樣的局勢下,倒是也有一個好處,既讓那些老將們駐守國內,借用其威嚴,倒是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所以此戰,趙禎也並不想帶走太多人。
章邯、英布、張良、宋百里這幾人是肯定要隨行的,戎不疑身爲他身旁螳螂武士的統領,當然也得去。
這幾個人雖然頗有能力,但還是數量不足,五萬大軍,這還不能算上西域當地的兵馬。
僅憑這幾個人是絕對控制不過來的。
不過他還是有意讓趙佗隨軍。
並且這一次,他還是要讓在趙佗,擔任他手下第一副將,總管全軍戰事。
……
對於這一想法,別人倒是沒說什麼,可章邯與英布,卻好像都不是很願意接受。
“太尉大人。”
“趙佗將軍雖然善戰,但他畢竟也是屠睢老將軍的部下。”
“您說是不是?”
英布臉色很不好看的道:“夫人到底並非太尉大人一手帶出來的;難道我們兩個件就不行嗎?”
趙禎明白,他所以這麼講,並非反對讓趙佗加入,只是他不想繼續做趙佗的副手了。
英布的性格,趙禎心裏很清楚,所以對他會有這個表現並不意外,但是如此一來,他就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章邯了。
“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是!”
頓了一下,章邯很是直接地點了點頭:“太尉大人,還記得前次作戰,趙佗將軍也只不過是與我等相同的職權而已。”
“大人這一切卻要將他壓在我二人之上……莫非是覺得我們兩個不如他嗎?”
武將之間的爭鬥就是這麼簡單、直接。
凝視着他們,趙禎笑得很淡然。
因爲他太瞭解這兩個傢伙了,別看他們羅裏吧嗦的,好像一肚子牢騷似的,但要是他這邊,真的將此事定下。
……
其實趙禎也猜到了,會有現在這一幕,但是沒辦法。
當他想到讓趙佗隨軍的一刻,也就註定了這全軍統治的位置,只能留給他。
無論是章邯,還是英布。
雖然都是跟着他,一路走上來的,絕對的自己人,但無奈這二者一方面官制太低,還有也是因其在軍中資歷不足。
趙禎所以能夠開創既巔峯,這與始皇帝還有他身上所攜帶的系統,不無關係。
要不是始皇帝一直在背後支持他,力壓羣臣,趙禎也絕對達不到那樣的效果。
可是始皇帝能支持他,也就只能支持他一人而已。
章邯與英布,算是他的部下。
趙禎當然也可以在背後爲他們兩個撐腰,但是那樣一來,怕是就要得罪了全軍將士。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趙佗來坐這位置比較好。
當然這些話,趙禎不會解釋給他們。
有些時候乾綱獨斷,纔是最好的辦法。
……
“好了。”
當趙禎覺得差不多了,這邊他才把手一揮,言道:“你們兩個的心思我都知道,然你二人,尚且資歷不足。”
“且再歷練一番,等着日後我會保舉你們成爲朝廷主將的。”
這也就是說,這一次趙禎的副手,依然還是趙佗。
得了吧!
章邯與英布,此刻雖然有些落寞,但是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這是軍令,軍令不可違!
從趙禎做下決定的一刻開始,接下去的一個多時辰,他們都在不停地討論着,面對花剌子模等地的戰術。
趙禎提出,這一次他們要採用以快打慢的方式。
反正現在花剌子模已經換了一任大王,他們的老王因爲和身體緣故,在去年八月,已經病逝,這消息乃是黑冰臺所傳。
可以確信無誤。
所以趙禎覺得,少了花剌子模老王這一層牽掛之後,他們倒是更夠放開手腳了,所以這一次朝廷用兵,對外不可宣稱作戰。
而是要藉口換防西域,向其增兵。
並且爲了掩人耳目趙禎還想從始皇帝手中,討來一封檄文,就說他這一次隨軍而出,並非爲了作戰,乃代天子巡狩四方。
雙重保險之下,就算是花剌子模等地,並不相信這一切,可是他們也未必就會再那麼緊張。
趙禎也不貪求其他。
只要在他們行走的過程中,花剌子模等地能夠暫時不產生懷疑就足夠了。
等着他們抵達西域之後,趙禎的策略也很簡單。
首先他要整肅西域事務,在這個過程中,同時暗中調動糧草軍備,調整各方軍馬配備。
然後等到入冬之後,趁着周圍各國都以爲大秦將要進入元月慶典之時,發動雷霆一擊,手下拿下介於外域咽喉部位的花剌子模後,再去籌劃如何對大夏、塞琉古等地用兵。
趙禎的計策,不免得到了衆人的認可。
只是李斯在此刻卻提出,這樣的計劃,是否有可能會損害大秦之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