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萩道:“那不是青狐幫孫篙那狗賊,是判官鐵筆齊若勖!齊若勖和跟着孫篙有十幾年了,武功不是新上位的陳護法所比……”
衛青蘅皺眉,從來人就判斷出來了:“一個護法的死,來的是另外一個護法,只怕青狐幫孫篙不在青華鎮。”
殷白萩不禁茫然:“不在?”
衛青蘅說道:“護法之間有差距,想來武功也相差不了太多,若再派出個護法前來指望抓人,這得有多蠢?”
殷白萩聞言認同。
“若孫篙那狗賊不在青華鎮,那會在哪裏?”
衛青蘅心有成竹地說:“逼問便是,齊若勖定然知道。”
齊若勖還未下馬,就見前方竹林之中冒出了一個女子,女子在竹林間穿行如平路。
“來人可是齊若勖?”
齊若勖瞬即反應過來,此女就是幫助殷白萩殺了陳亮的高手。
“小六辦事如此無用,人沒暈都不知道?”
身後弟子不自覺抹了抹汗水,小六三個只怕難逃處置了,齊護法看着最和氣,其實最兇殘不過了。
“護法息怒!”
齊若勖抓緊了手中鋼鐵所做的判官筆,盯着竹間上的女子。此人能輕易殺了陳亮,定然難惹,他不得不放棄第一計劃。
客客氣氣地說道:“可是秦蘅秦女俠當面,正是在下,在下此行只爲殷白萩,也知陳亮之死與姑娘無關,還請秦姑娘莫要再繼續摻和,免得與我幫傷了和氣。”
衛青蘅不由笑了,看來她昨日威風沒白立。這樣無關的話都能說出來!
“怎不見你們幫主親來?可是看不起我?”
齊若勖依然客氣說道:“秦女俠說笑了,幫主是霸刀門的弟子,如今霸刀門召集弟子進攻明華派,幫主分身乏術,並不是有意懈怠與你。”他還特意在霸刀門三個字下了重音。
可見是以霸刀門這等大派名頭逼退衛青蘅。
原來如此,無怪殷白萩來青華鎮鬧了這麼久,青狐幫都沒什麼反應,估摸是不知曉。之所以今日迎來齊若勖,是陳護法之死被急傳給了孫篙,孫篙便把知情的齊若勖派了回來。
齊若勖也是個謹慎的,他先用迷藥,若能成,自然圓滿完成任務,若沒用,客客氣氣擺出霸刀門,就如今江湖而言,霸刀門是除了四大超級門派以外的大勢力之一,江湖除了四大超級門派的嫡傳弟子,哪個敢得罪霸刀門?
這樣兩手準備對付任何一個出身南洲的散修都很有效果,可偏偏遇上了衛青蘅這等毫無顧忌、武功高強的存在。
這話落在殷白萩耳中卻如驚天大雷。
竟然去了霸刀門!
她相信衛姑娘幫她報仇,可她不敢保證衛姑娘爲爲了她闖霸刀門,就霸刀門,高手如孫篙一樣的高手就有幾十個,還有霸刀門門主柳無生這樣成名三十年的傳奇高手,她也不敢相信衛姑娘爲她和柳無生對上。
殷白萩眼睛一亮,齊若勖若是死了,孫篙怎麼也該回來吧,只要回來就能將人殺了,霸刀門難道會爲一個記名弟子和一個高手結成死仇不成?
齊若勖聽到這話,作爲武林中人在江湖舔血,最是要面子,這般被人看不起,他也不免生怒。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能打得過陳亮就能殺老夫?老夫到要看看你個小姑娘有何本事!”
說着,他竟然腳踏雙馬,飛身而上,判官鐵筆直點衛青蘅中門,大有一擊必殺之意。
衛青蘅可不慣着他,她抽出了腰間軟劍,軟劍就如同軟鞭一樣捲住了這去勢洶洶的判官筆,有在頃刻間拍在齊若勖抓住判官筆的手背上,齊若勖只覺手臂痠麻無力,兵刃竟然脫手再也握不住。
衛青蘅順勢一踢,人就直接倒飛出去,跌在了殷白萩面前。
“白萩,他當年可參與你們家滅門之事?”
殷白萩眼中兇狠,她握緊了拳頭想要將這狗賊殺了,終還是知道分寸。
“我殷家滅門之夜我沒見過他,但他今日獨要抓我,許是也知情的。”
衛青蘅一聽,她便直接問道:“你老實交代,昔日你們青狐幫滅殷家滿門,你有沒有參與?”
齊若勖不是蠢人,瞧着殷白萩恨意滔天偏又沒動手,哪還不知是這武功高的離譜的秦蘅在伸張正義。他便是參與了,也不能承認。
“冤枉啊,我那會兒替幫助去河東城辦事去了,如何能知情?我也是之後我才得知這事的。羅護法看守姑娘不力,被幫主挑廢腳筋,還是我求幫助留他一條命的。”
殷白萩一愣,羅護法的妻子救了她,所以羅護法被孫篙挑廢了腳筋?雖然素清門也沒好心,可羅護法夫婦確實算救了她一命。衛姑娘被衛指揮使告誡過,可見她似不想殺與她家慘案無關的事,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順勢而爲。
誰知衛青蘅突然手上軟劍旋轉,轉瞬間軟劍就劃過了齊若勖的脖子。
“口蜜腹劍,陰險狡詐!”衛青蘅冷聲道。
齊若勖瞪大眼睛就這麼嚥了氣。
衛青蘅軟劍一挑,但看到齊若勖袖口中冒着黑光的暗器後,她吞下了求情的話。
“江湖中人,人人都喜歡藏着暗器嗎?”衛青蘅又問,已經連續遇到兩個了。
殷白萩搖了搖頭:“我沒有……”
衛青蘅目光掃向遠處一個個嚇得四散而逃的青狐幫弟子,道:“沒說你,我們走吧!”
殷白萩一愣:“去哪裏?”
“自然是去青狐幫,滅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