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的屍體被擡走的時候,雙目猙獰,似乎在執着的瞪着某一個人。
“這麼多村民都看見你兒子殺人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事情沒調查清楚前,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一臉嚴肅,將陳二娥也帶上車。
楊麗娜醒來的時候,是被全身疼醒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全是李景明。
睜開眼,刺鼻的八四消毒水的味道沖蝕着鼻腔,嗆的她頭疼。
她微微皺眉,手指微動,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李景明感覺到手心的手指頭動了一下,從自責中回神,看到楊麗娜驚恐轉動的眼珠。
她手背上打着吊瓶,一醒過來,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檢查自己身體。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乾淨不乾淨。
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感覺身體還是正常的。
李景明看出楊麗娜的意圖,趕緊抓住她掙扎的雙手,紅着眼眶,將楊麗娜的腦袋按進自己懷中。
“媳婦,沒事兒。你放心,啥事都沒發生,你放心。”
明顯感覺懷裏的人身體一僵,輕撫她的背,一遍有一遍的說沒事。
終於,死裏逃生,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涌而出。
她真的沒有被侵犯,完整的活下來了。
沙啞的嗓子,毫無保留的大聲哭了出來。
她哭的像個孩子,他哭的像個罪人。
李景明又慶幸,又自責。
慶幸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跑去找她,自責自己在沒人陪伴她的情況下,讓她一個人做生意。
雙手緊緊抱着李景明,不願意鬆手。
她怕,怕自己一鬆手,他又會離開。
她怕,怕這是一場夢,一場沒有醒的夢。
她知道,自己被李景明又一次救了。
李景明一上車,直接讓趙文虎開車來縣醫院。
謝天謝地,她傷的只是些皮肉。
不過,心理多多少少肯定也是有陰影的。
李景明無法想象,如果他在晚去一步,楊麗娜名節不保,估計此刻的他已經提着大刀弄死王老頭和她那個雜碎哥哥了。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也能做的出來,確實該死。
就算是宰了他們,他們也是罪有應得。
李景明願意爲了楊麗娜成爲殺人兇手,他要的是爲她出氣。
“他們怎麼樣了?”
楊麗娜本不想在提起那些不相干的人,受這麼大委屈,居然還會擔心那兩個以後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
“都啥時候了,你還關心他們?你是不是傻的就知道爲別人着想,你身體不疼嗎,心不疼嗎?”
李景明即心疼,有氣惱,恨不得扳開這個蠢女人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自己差點被人糟蹋了,還有心思問別人?
若不是她身體傷着,心痛着,恨不得此刻就睡了她,真真切切讓她屬於自己。
可是,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跟喪盡天良的那幫人又有什麼區別?
楊麗娜委屈巴巴的,一張臉腫的更兇,就像嘴巴里塞了一顆很大的糖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