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娜的事情,勾起了張翠雲心底多年的祕密。

    以前,她也是有個妹妹的。

    那時候,小妹也是十幾歲,被村支書的兒子糟蹋後,一時想不開,大冬天的投河自盡,等第二天家裏人發現的時,屍體已經僵硬。

    一個好端端的黃花大閨女被人糟蹋,連着家裏人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有生之年想嫁出去,是很難的。

    父母無處喊冤,村支書又是村裏的惡霸,最後威逼利誘,拿了兩百塊錢,將事情解決,家人對外聲稱,小妹失足落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情過去十幾年,聽見楊麗娜被人糟蹋,張翠雲怕往事重演,頓時顯得失魂落魄。

    打她從第一眼見楊麗娜,心底裏就想起自家小妹。

    心病藏在心底十幾年,始終無法痊癒。

    蘇寒面不改色,假裝沒聽見兩位村民的對話,一本正經的走到張翠雲面前。

    “張老闆,有個生意做不做?”

    蘇寒隨意的拿起烙餅,坐在兩個村名旁邊啃起來。

    沒想到,楊麗娜在農貿商場呆了幾個月,聽見她的事,還有人爲她這麼傷心難過。

    “原來是蘇老闆啊,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我一箇中年婦女,不懂做生意的。”

    張翠雲擺擺手,擠出一抹慘淡笑容。

    在蘇寒看來,笑得很是勉強。

    “得,我也不跟你賣關子了,這不是楊麗娜手腕受傷,無法正常給我們服裝廠送午餐嘛,我尋思着,你先替她送四五天肉夾饃,完了等我食堂收拾好,你就不用送了,你看如何?”

    楊麗娜往服裝廠送午餐,這可是肥差,旁人都羨慕不來的。

    可是,這話落張翠雲耳朵裏,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不是搶人家生意嗎?

    蘇寒知道張翠雲平時比較照顧楊麗娜,看她臉色沉了沉,便接着說:“楊麗娜店裏這兩個小丫頭明天就去我廠子裏上班了,過段時間,楊麗娜也去,張老闆你就當是幫你楊妹子一個忙,幫我度過這幾天難關,你也不要自己多想,你看成不?”

    張翠雲心底五味雜交,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寒晃了晃手裏的餅,瀟灑的說到:“記賬上。”,便轉身離去。

    誰也沒看見,蘇寒轉身的剎那,臉上閃過的絲絲擔憂。

    警察局談話室,楊麗娜坐的端端正正,問話的人是帶她回來的人。

    楊麗娜打量着像極了審訊室的房間,雙手放在桌面上,面無表情。

    坐在對面的兩位警察,此時一臉嚴肅,稍微年輕點的,手拿筆和本,低頭做記錄。

    年長的警察,見楊麗娜不慌不忙,行爲舉止坦然大方,沒有丁點的侷促不安,心底驚訝不已。

    這女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農村來的婦女。

    “楊麗娜同志,今天找你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此次事件的經過,你不用緊張,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好。”

    楊麗娜點了點頭,等着下一個問題。

    她心底知道,楊立業殺人事件,半個村子的人親眼所見,結局已經無法改變,任憑陳二娥胡攪蠻纏,警方也不會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凡是都要講究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