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娥,你到底是啥玩意兒變的啊?爲了錢賣自己女兒,兒子又爲了錢殺人,你們一家子人做事都這麼絕情嗎?

    我看你們一家子人,除了你那個傻閨女,剩下的全是惡狗。

    你們喪盡天良,闖出大鍋,這會兒又跑來怪我閨女。

    你到底安的啥心啦你?

    你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好在你家閨女相安無事,沒有被姓王的糟蹋。

    你們一個拎不清,想着花錢買媳婦,一個無情無義喪盡天良,現在都成過街老鼠了,還不知道躲起來,非得跑我們家來鬧,你是不是也想殺了我們才滿意?

    你是不是覺着我閨女跟你兒子進去了你才滿意?”

    石母性子不是喫素的,比陳二娥,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會兒她扯着大嗓門,絲毫不注意村民的議論聲。

    農村,誰家還不重男輕女,可怎麼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陳二娥自私自利,利慾薰心,做人忘本,教出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可憐了自己閨女,嫁給這麼一個缺德玩意兒。

    “原來,那李家後生媳婦沒有被糟踐啊?”

    “怪不得了,我上次在班車上見着李家大後生她媳婦,春光滿面的,人比以前也瘦了好多,現在看着,更加順眼動人了。”

    “看來,這人啊,還是不能做壞事,那王老頭沒有自知之明,跟陳二娥合夥做那種羞人的事兒,死有餘辜。”

    “對,死的活該,還有陳二娥那兒子,事情敗露,兩個人狗咬狗,一個死,一個傷,舉頭三尺有神明,連着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懲罰他們兩呢!”

    村民議論紛紛,只覺得陳二娥這個節骨眼跑來找石母,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石母這人,也不算壞人,但一旦惹了,那就不易脫身了,除非心底裏的氣消了。

    石母的話,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扎進陳二娥心口。

    她有什麼錯,爲的不就是讓兒子好過嗎,誰家不是心疼兒子來着?

    她哪裏來的臉,敢咒罵自己?

    當初,她不也賣石春花時要來一百塊呢麼!

    “你少在這裏給我吹鬍子放屁,老孃不喫你這套,你趕緊把錢給我拿出來,讓你女兒跟我回家,偷錢這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陳二娥從石父手裏掙脫,挽起袖子,雙手叉腰,一副不還錢不罷休的氣勢。

    笑話,他兒子已經爲這些錢殺人坐牢了,她若連這些錢都守不住,那還對得起牢裏待着的兒子嗎?

    陳二娥想到這裏,乾脆豁出去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別人背地裏罵她,她也無所謂,只要給他兒子把這些錢守住。

    石母一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呸,你還正把自己當婆婆了,我今兒就把話給你撂這裏。

    陳二娥你聽清楚了,你兒子殺人沒被判死刑你就謝天謝地吧。

    我告訴你,你兒子後半輩子完了,除非他有能力從牢裏逃出來,要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出來。

    你讓我女兒跟你回去,憑啥?

    回去伺候你個老不死的,跟着你守活寡嗎?

    我告訴你,這就是你做事狠毒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