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這事之後,她們之間,互不相欠。

    楊麗娜看着頭頂的大肚燈泡,鼻尖泛酸,原本應該高興的事,她卻想找個寬大的肩膀靠着放聲大哭一場,或者大醉一場都行。

    礦山另一邊,加工加點監工修河提的李景明,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底莫名的有抽痛感。

    深邃的眸子擡頭看到頭頂的一輪圓月,彷彿看見自己小媳婦淺淺的笑臉。

    李景明不想打破自己的美夢,但爲了早日和小媳婦一起過日子,咬咬牙,加快手裏的速度。

    另一邊,李景城按照楊麗娜的吩咐,先是將陳二娥送去警察局報警,警察確認陳二娥骨折,連夜去了陳家莊,證實案件經過,陳二娥的醫藥費由石家承擔,石父石母雖疼愛女兒,可說到底也是自個兒閨女。

    無奈,他們只能掏醫藥費,還且還要伺候到陳二娥出院。

    李景城忙完這一切,回楊家村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他本想先回李父房子去的,但又怕楊麗娜擔心,直接來到楊麗娜的院子前,透過門縫看過去,果然楊麗娜屋子裏的燈還亮着。

    深更半夜,周圍安靜的可怕,楊麗娜聽見敲門聲響,從牀上跳了下來,跑去開門。

    兩人進屋的時候,孫玉秀已經抱着肚子,坐在牀上,等着李景城。

    李景城周身帶着深夜的寒氣,原本暖呼呼的房間裏,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多,氣氛顯得緊張兮兮的。

    楊麗娜趕緊給李景城倒了一杯熱水,李景城接過,吹吹熱氣喝一口,整個人頓時暖和了很多。

    “怎麼樣了?”

    楊麗娜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一臉平靜,反倒是田麗有些着急的問到。

    “陳二娥沒說謊,身上的傷真是被石家人打的。

    王老頭出事那天,石春花偷拿了陳二娥四百多塊錢跑了,陳二娥今早出獄,回去發現錢不見了,想起楊立業那天殺人的經過,斷定錢是兒媳婦石春花拿的,便跑去要錢,結果錢沒討到,被人打了一頓還給扔出來了。”

    聽半天,孫玉秀也沒聽見自己想聽的,趕忙打斷李景城的話。

    “說重點,這都凌晨了,嫂子明天還上班了,你還讓不讓她休息了?”

    這不是在說嘛?

    李景城心中暗自說到,自打媳婦懷孕,他在家裏的地位一低在低,嫂子面前,都沒有地位了。

    唉!

    李景明心底裏暗自嘆息一聲,臉上弄出討好的笑臉,接着說到:“陳二娥的醫藥費由石家負責,與咱嫂子無關了。”

    李景城笑笑,孫玉秀跳下牀坐李景城身邊說。

    “說半天,就最後這一句還管用,我們趕緊去休息,讓嫂子也趕緊早點睡吧。”

    李景城點頭,目光卻在次落到楊麗娜一副平靜異常的臉上,心底有些懷疑。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媽,她怎麼一點都不難過傷心呢?

    不管是傷心難過,還是幸災樂禍,難道她都不應該漏出稍微一點點情緒來嗎?

    往深了想一想,就算是自己媽,也不能做那種缺德事。

    陳二娥落得今天這種下場,一個字,該!

    “嗯,沒啥事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阿秀擔心你一晚上,我讓她早點睡,她非等你回來睡不可。趕緊的,孕婦熬夜身體不好,你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