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姨,你兒媳婦太能幹了,得虧了你兒媳婦,我女兒纔有好日子過啊。”

    一旁的田麗媽聽到楊麗娜是個官,比王英還要高興。

    王英瞬間覺得心情大好,頓時忘記自己是問啥來了,優越感十足,挺直了腰板。

    “她姨,看你說的,都是左鄰右舍的,能幫咱就幫。俗話說的好,這遠親不如近鄰,村裏有時候有個啥事,還不得靠鄰居麼!”

    王英樂的合不攏嘴,目光落在田麗臉上,一瞬間沉了下去。

    既然大媳婦在廠子裏都當官了,爲啥看起來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麗啊,王姨問你,你沒騙我吧,爲啥我大媳婦今天回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別人跟她吵架了啊?”

    若是以前,楊麗娜不高興,王英定是覺得楊麗娜惹事跟人吵架,但現在大媳婦變化大,要吵架也是別人惹她,她忍無可忍,纔會出手跟人吵架。

    “王姨,你放心,麗娜在廠子里人員可好了,大家都很喜歡她,就是今天下班的時候…”

    田麗腦子轟的一下,頓時愁眉苦臉的,將話題轉移。

    天啦,剛剛差一點就說出口了。

    田麗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尷尬的笑笑,將話題轉移。

    “就是今天下班的時候,咱兩差點沒趕上班車,她有點生悶氣。”

    田麗一臉擔憂,深怕被王英看出什麼。

    王英想,她還當啥事了,原來就是因爲這點小事啊。

    也罷,生氣的事晚上睡一覺就過去了,她打聽清楚情況,心裏也就不會多想了。

    王英跟田麗媽聊了幾句,便回家睡了。

    這一晚上,楊麗娜睡的迷迷糊糊。

    她夢到,楊立業拿着繩子將她捆綁了起來丟進山崖,墜落的感覺真實到從夢中驚醒,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溼有些發潮。

    楊麗娜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拿了手電筒去後院上了廁所。

    冷風嗖嗖的,全身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冰涼,凍的她瑟瑟發抖。

    她沒有用尿壺的習慣,颳風下雨,她半夜起身都會去後院。

    回房間後睡意全無,她有些後悔。

    早知道外面北方的初冬這麼冷,她就買個尿壺的。

    楊麗娜鑽進被窩,翻來覆去睡不着,熬着熬着,感覺頭昏腦漲,全身冰涼,感覺身體底下的炕沒有溫度,她扭動了幾下,讓被子將她包裹的更緊,更暖和,更舒服。

    一小會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她好像又做了一場夢,夢到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吼她,迷迷糊糊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但雙眼皮沉重的再不能沉重,好半天睜不開眼,索性就睡了過去。

    反正只是一場夢,睜開了,只會更累。

    昏昏沉沉中,感覺額頭冰涼涼的很舒服,連眼睛也跟着舒服起來。

    耳邊好像是田麗跟孫玉秀兩人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吵的她無法踏實入睡。

    她皺了皺眉頭,好半天之後,才緩緩睜開雙眼。

    雙眼微開微合,第一眼看見的是王英消瘦的臉。

    楊麗娜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夢,突的一下從牀上坐起,意識到天已亮,瞬間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