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一身病號服,面色蠟黃,罩着氧氣罩。

    她傻傻的坐在病牀旁邊,第一次仔細看王英的臉,雖爬滿的褶子,但鼻子立體,年輕的時候應該長的很好看。

    楊麗娜伸手想摸一下王英的臉,擡手的瞬間,皮肉綻開的刺痛席捲全身,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嘶——”

    病房裏,兩個大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楊麗娜胳膊上。

    楊立業這才發現,楊麗娜的胳膊受傷了,衣袖破開的地方,白皙的皮膚上粘着乾枯發黑的血跡,這會兒又有新鮮血液重新冒出來。

    “嫂子,你也受傷了,我去叫醫生。”

    李景城很是敬佩楊麗娜。

    她是女人,自己受傷,卻將整個心思放在自己媽身上,難道她一點都不疼的嗎?

    楊麗娜怎麼可能不疼?

    她疼的何止是胳膊,還有千瘡百孔的心。

    陳二娥母子已經跟她成爲仇人,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她現在只想保護好對自己好的人。

    以後再見陳二娥,只是陌生人。

    再見楊立業,就是仇人。

    李景城喊來醫生,醫生將楊麗娜的衣袖直接剪開,打了麻藥,縫了十三針。

    “你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好在傷口淺,沒有割到大血管,要是運氣不好割到大血管,你今天連命都沒有了。”

    醫生幫楊麗娜開了止疼藥,楊麗娜整個人這才放鬆了很多。

    感覺她死裏逃生,就是奇蹟。

    楊麗娜用醫生的電話報了警,自己去四合院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件袖子寬鬆點的衣服,又去了醫院。

    王英醒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折騰了一天,這會兒已經下午三四點了,李景城父子兩一整天還沒喫飯。

    “景城,你跟爸出去喫點飯,完了你們先回,家裏還有玉秀了,這裏我看着就行。我在醫生辦公室報了警,案發現場還需要人,你喫完飯就先回吧。”

    楊麗娜拿了盆打了溫水,用毛巾小心的擦拭着王英的手。

    李父在一旁佝僂着背,聽到楊麗娜開口,直了直腰。

    今天的事,真的是嚇壞一家人了。

    李景城差點忘了孫玉秀,這會兒記起來,還哪有心情喫飯?

    “你們兩個先去喫,喫完了給我買兩個饅頭就行。警察去了要調查情況的,案發現場啥子情況,景城也說不清楚,你也跟着回吧。”

    李父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盯着王英,語氣平平的說到。

    楊麗娜想了想也對,兩人出去隨便吃了幾口,給李父買了一份米飯,這纔打算往汽車站走。

    結果已出醫院,就看到上次的兩位警察下了警車朝着他們走來。

    “楊麗娜同志,請跟我們去一趟案發現場,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楊麗娜點了點頭,跟李景城兩人上了警車。

    這車是敞篷車,後面還有一隻警犬,同時還有幾位同樣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犬坐在後座位上,一動不動,嚴肅的完全不像一隻狗,像一隻狗的雕像。

    楊麗娜本就怕狗,縮了縮脖子,跟李景城交換了位置。

    回去的路上,兩位警察已經將詳細情況做了記錄,到了案發現場,其他人帶着警犬從後院一路追蹤上去,兩位警察詳細的做了筆錄,將楊立業的三根手指,匕首,還有楊麗娜用的菜刀全部小心裝進塑料袋子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