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氣的心神不寧,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冷靜下來,眼前是陳月弱不禁風的樣子。

    他以爲,她出生高貴,完全受不了這種小地方的生活。

    一眨眼,這都三月份了,她居然紋絲不動,每天跟鬼一樣,要麼上班,要麼在家睡覺。

    這麼想來,她何止是鬼,簡直不食人間煙火,似乎連下廚都不會。

    想到這裏,蘇寒嘴角掛着一抹玩寐的冷笑。

    不知從明天開始,他要求在家喫飯會怎麼樣?

    那個女人會不會氣的跳腳,或者是將自己伺候的像個大爺一樣?

    蘇寒腦子裏是陳月穿着圍裙,在廚房被自己整的很慘,忙前忙後爲自己服務的樣子。

    想到這裏,頓時心情好了很多。

    他決定了,打明兒開始,他要一日三餐在家裏喫,不但要喫,還要喫好的。

    他一定得想方設法逼走怎麼都看不順眼的女人。

    蘇寒暗自決定好,便不再多想,按滅手裏的煙,拿過早已涼掉的飯盒,大頭大口大口的喫起來。

    醫院,陳月被大出血的產婦累出一身的汗,好在母子平安。

    她洗了把臉,脫掉身上帶着血的工作服,回去自己辦公室。

    這會兒過了飯點,醫院的食堂已經關閉。

    若是在北京,病房裏的小護士會主動給她打飯,可到了這裏,似乎她的存在無足輕重。

    婦產科,似乎在這個縣城也只是擺設,這段時間過來,她發現小縣城周圍的人思想還很落後,生孩子都是找村裏有經驗的人來接生,而且過程及其不注意衛生,上醫院來的產婦,少之又少。

    這讓陳月很是擔心,深怕在這樣下去,人們不相信醫學而讓產婦處在危險當中。

    來這麼久,她手裏只接手了三個產婦,都是生命垂危之際才送過來。

    面對這些,她顯的有些無奈,這會兒肚子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她面上閃過一絲煩躁,心裏酸酸的。

    偌大的辦公室裏,此刻就她一個人,辦公室的兩個小護士怕是跑到別的科室聊天去了。

    陳月感覺自己很累,又餓又累,別的科室的大夫不等下班就會回家,但自己每天都是堅持提前上班,推遲下班。

    她在等,怕自己不準時上班,或者準時下班,會錯過病人?

    可似乎,經過這段時間的等待,她發現自己多想了。

    她苦澀的笑笑,吞了吞飢餓的口水,一臉失落的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腦子裏想着好喫的食物。

    陳月想着想着,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夢到蘇寒對自己笑了,他笑的很甜,還牽着自己的手。

    夕陽西城,金色的光芒照在兩人身上,暖暖的很幸福。

    陳月笑着笑着就醒來了,她揉了揉鬆懈迷離的雙眼,看了眼時間。

    還有半小時就下班。

    今天,她不想在晚下班了。

    她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提着一罐麥乳精去了楊麗娜的病房。

    這麥乳精是自己媽從北京郵寄過來的,楊麗娜是她在這個地方的第一個好朋友,怕也是唯一的一個吧,所以她想讓楊麗娜嚐嚐,順道補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