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嘴角帶着一絲苦澀的笑,看了看時間,將蘇寒的牀鋪收拾整齊,自己簡單的沖洗了身體,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去醫院上班。

    路過醫院門口時候,她買了兩根油條和一顆茶葉蛋,一邊走,一邊解決自己的早餐。

    蘇寒說,從今天開始,他要回家來喫飯,她得買一本關於美食製作的書籍,或者週六周天抽空找家飯店去學習一下的。

    另一邊,蘇寒去了服裝廠,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比起昨天好了很多,安平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經感嘆,傷了心的男人,還得需要女人來伺候,一晚上就生龍活虎的,論家裏有個女人的重要性。

    醫院,陳月給楊麗娜開了婦科方面的檢查單子,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楊麗娜沒記住自己的生理期時間,陳月沒法開藥方,只得等下次經期後在做詳細檢查。

    當天,楊麗娜出院回了陳家村。

    陳家村。

    張老頭被田金全氣的腦溢血,當場死亡。

    張家一連幾天就剩老太太和劉翠兩個女人。

    這一場意外引起的三條人命案,沸沸揚揚傳遍整個楊縣。

    一時,所有的人私底下都在談論張家的不幸。

    楊麗娜回來聽到這個消息不寒而慄,村子裏死寂一般的冷清,似乎村民對於這場意外事故不願多提。

    磚瓦廠的人也是,一個個面上沉重,默默的低頭幹活,大夥兒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願多做討論。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家一下子死三個人能受得了?

    張老頭的死,放飛了劉翠。

    即使老頭不死,劉翠被老頭拉着遊村時,心底裏已經有了不好的打算。

    出生者猶如螻蟻,年老者視如草芥。

    今日一過,只要自己還有口氣,她就拿包耗子藥,直接將老頭子毒死,自己也不打算苟活了。

    那天所受的侮辱,對於劉翠來說,是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張老頭死,她男人死,劉翠心底裏一點都不難過。

    她難過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命比紙薄。

    劉翠抱着孩子的衣服,失神落魄的呆呆坐在牀上,心中悔恨萬分。

    事情已經發生,腳下的路她不知該如何走?

    腦子裏,是村民說的那句閒話。

    是楊麗娜沒有竭盡全力救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裏,劉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狠厲。

    兒子死了,她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更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失子之痛,是楊麗娜給的。

    她即使是死,也不能繞過楊麗娜。

    憑什麼?

    憑什麼她可以家庭幸福富裕,還有個疼她愛她的男人,背後還有王英一家子人支持她?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劉翠將這一切怪在楊麗娜頭上,腦子裏想着如何報復她。

    孩子已死,她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報仇。

    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將孩子的衣服疊放的整整齊齊,將孩子最喜歡的雞毛毽子放起來,將其他玩具包在衣服裏面,失魂落魄的一個人朝着孩子出事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