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知道你們給舒家一半的家產,這件事沒人告訴我。”

    蘇寒語氣放低了很多,一想到這些年的任性,心中慚愧不已。

    “這件事沒人告訴你很正常,外人只知我陳家無情無義,卻無人知舒家貪得無厭。

    不過這都沒關係,對於我們陳家來說,親人的命是無價的,錢財只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終有一天會被花光的,能用陳家一半財產換我丫頭一生愧疚,這買賣是值得的。”

    葉文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恨意或者厭惡,反而多了一絲沉靜和釋然。

    對她來說,欠舒家的人情已經還清,心中當然也沒什麼好愧疚的。

    這事既然蘇寒知道了,對月丫頭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蘇寒因此不會在折磨或者傷害她了。

    葉文文這麼說,蘇寒並不是很意外,本來舒清救人是善舉,舒家卻將她當成買賣,讓舒清成爲解救他們舒家的工具,葉文文說這是一樁買賣,再正常不過。

    “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就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傷害月丫頭?

    蘇寒,你們都是成年人,當初你爺爺上門替你說情,我是不同意的丫頭嫁給你的,但是我月丫頭喜歡你,我無法才答應的。

    如果這次我不來,我都不知道我女兒過的這麼辛酸。

    你們客廳浴室的鏡子是碎的,月丫頭手背上還有燙傷,她又瘦成這樣,你以爲我真看不出來她過的好不好嘛?”

    葉文文說着說我,嗓子變的沙啞,哽咽的難受。

    “媽,我不想多解釋什麼,請你在相信我一次,不要強行帶她走可以嗎?”

    “噗嗤——”

    葉文文覺得挺好笑的,蘇寒的臉變的比翻書還快,確實很搞笑。

    “蘇寒,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葉文文說完,沒有理會一臉失落的蘇寒,轉身出去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蘇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目光呆呆的看着地面,以至於整個人像斷了弦的琵琶,腦袋一時陷入一片混亂中。

    她想如果陳月真的走了,他心臟的某個位置會難受的。

    不,他一定不能讓陳月走。

    服裝廠,楊麗娜站在二樓看着院子裏貨車上卸下來的繡花機器,整個人緊繃的心頓時安穩了很多。

    陳月生病,蘇寒不在廠子裏,安平又忙着跑業務,她深怕這批機子無法按時到貨,而延期發貨日程。

    好在,機器雖推遲了一天,但廣東那邊過來了技術員,機器組裝起來會省時省力很多。

    楊麗娜將廠子裏一切安排妥當,將其他事宜交給了馬少龍,自己急匆匆去菜市場買了些菜和肉,急匆匆的回了家。

    明早李景明就要去上海了,她得早點回去給自家男人準備點好喫的纔行。

    班車到達楊家村村口,楊麗娜興致勃勃,心情很是雀躍的下車,看到往常一樣等待自己的李景明,她笑嘻嘻的迎上去,晃了晃手裏的魚。

    李景明接過楊麗娜手裏的包和菜,牽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