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感覺到身後有雙眼睛在注視着他,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在廚房一臉平靜的做了四菜一湯,動作麻溜熟練的端上桌子。

    蘇寒做了一道紅燒魚,一盤紅燒肉,一個素炒三藥,一個素炒青菜,還有一道冬瓜湯。

    飯菜上桌,葉文文才去房間將陳月喊醒來。

    陳月覺得自己在做夢,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從七歲到現在,見過的人,走過的路全部出現在夢裏。

    跟以前不一樣的是,這次在夢中,她沒有感覺到悲傷,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甚至她覺得,這一覺是有史以來,睡的最踏實的一覺。

    陳月洗了手便匆匆坐到飯桌上,葉文文和蘇寒兩人的目光驚訝的盯着陳月亂糟糟的頭髮。

    葉文文發誓,她覺得蘇寒不是真的蘇寒,就連自己女兒有可能也是假的。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頂着雞窩似的頭髮上桌子喫飯。

    蘇寒印象中,似乎陳月一直都是精緻完美的形象,像今天這樣隨意,他也是頭一次見。

    丈母孃和女婿同樣的目光,同樣的表情看着自己,這讓陳月心中也是倍感詫異。

    葉文文本來想提醒一下,但看到自己閨女不在意,便也就不多說了。

    管她,這裏又不是北京,沒有那麼多人會注意她的形象,隨她去吧。

    葉文文想到這裏,有些無奈,但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陳月碗裏。

    “看你瘦的,多喫點肉。”

    “謝謝媽,我早就想喫你做的紅燒肉了。”

    葉文文夾肉的手一頓,立刻恢復如常。

    紅燒肉入口,陳月眼中一亮,心想自家媽什麼時候能把紅燒肉做的這麼好喫的?

    似乎,以前做的肉不是鹹就是甜,這次的肉味道恰到好處啊。

    婚前,三個哥哥和爸爸吃了老媽做的紅燒肉,可是拉了好幾天肚子。

    短短几個月不見,老媽做肉的手藝都快趕上北京八寶齋的廚子做的了,肥而不膩,簡直太下飯了。

    “媽,你什麼時候把紅燒肉做這麼好喫的,我都還想在喫幾塊。”

    陳月發誓,這是她從小到大,除了家裏阿姨做的紅燒肉之外,自家老媽做的最好喫的一次。

    “這哪裏是我做的,這是蘇寒做的。”

    葉文文一臉平靜,目光淡淡的看着自己女兒接下來的表現。

    結果,陳月頓時被紅燒肉噎住,乾咳兩聲,嘴巴里的紅燒肉忘記咀嚼,直接嚥下去,憋的整張臉通紅。

    跟蘇寒在一起四個多月,從來沒見他做過飯,陳月以爲,蘇寒不會做飯。

    哪知,人家不僅會做飯,而且做的比自己媽做的還要好喫。

    唉,她身爲人~妻,到底還是失職啊。

    陳月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怎麼都下不去手。

    她的目光掃過別的菜,現在看眼前的紅燒魚,要色相有色相,要賣相有賣相,一看八成也跟自己媽沒有多大的關係。

    陳月有些爲難的拿着手裏的筷子,最終落在青菜上,夾了片青菜葉子放進自己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