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到達上海的當天,休息好之後,第二天就在各個廠家去看機器。

    跑了兩三天,他纔將機器的牌子和功能搞清楚。

    本以爲,做傢俱也就是那麼回事,到上海瞭解之後才發現,做套傢俱,從頭到尾得用到很多機器,光是流程都複雜的不像話。

    當然,做出的成品也是很美觀很實用的。

    兩三天下來,李景明整個人被曬黑了一圈不說,他將設備看好,又空出一天時間,待在飯店房間裏,將需要的機器按照步驟、流程、價位寫清楚,做了統計表,然後做了一份簡單的預算表。

    這不算不要緊,一算嚇一跳,比起之前預期的錢整整多了一萬。

    看着被自己編寫的密密麻麻的預算表,李景明有些頭疼,煩躁的手裏的煙一根接着一根。

    這條路,他怕自己走錯。

    腦子裏,亂哄哄的。

    如果按照目前的路走下去,磚瓦廠一年到頭還能分紅好幾萬,可如果傢俱廠辦起來,生意不好,他怕自己又一夜回到原來的樣子。

    突然,他想到小媳婦忙碌的身影,永遠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從賣豆腐到買涼皮,從賣涼皮到做服裝,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會不會失敗,她似乎只是埋頭苦幹。

    李景明想想自己這一路走過來遇到的事,煩躁不安的抓了抓頭髮。

    他人已經來了上海,沒來之前鬥志激昂,來了就被打擊的沒了接着走下去的勇氣。

    他深深的吐了口煙,腦子裏是小媳婦的笑臉,是她對自己說過的話。

    小媳婦說過,努力了或許什麼都沒有,但不努力是一無所有。

    突然的,李景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和鬥志,既然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即使是失敗,他也不能回頭。

    廠子還沒辦起來,他就泄氣,這樣膽小的他,配不上家中的小媳婦。

    李景明狠狠咬牙,抓起筆,接着繼續寫流程,心中是對小媳婦無數的思念。

    服裝廠,楊麗娜也忙的不可開交。

    之前被盜的圖紙經過改良後,發到各個銷售點的服裝受到羣衆的喜歡,還有一部分訂單正在趕製,而設計部這邊,一時半會也指望不上,讓兩個組選擇個組長兩連個組都散成一團,幾天也沒選出個人來。

    楊麗娜忙的焦頭爛額,讓陳鵬請了美術老師,安排設計部的所有人員學習一個月的素描,而她自己暫時放下手中管理的事,讓安平負責看場,她將自己鎖進辦公室,低頭認真畫着秋季的服裝稿。

    之前她本來想着讓設計部新來的人設計圖稿,自己在指點他們一下,然後秋季生產服裝的時候,直接出產。

    看眼前的情況,壓根就靠不住。

    去年秋季,廠子裏是以風衣爲主,今年過來,加上國家對運動員的重視,在流行風衣的同時,運動風一直要流行很長時間的。

    幾天的時間,楊麗娜才畫了幾張圖紙。

    這幾天蘇寒在家陪丈母孃,他已經連着一個星期沒來服裝廠,楊麗娜本想跟蘇寒商量一下,秋季出產的服裝在去年的圖紙上稍微修改一下,想了想即使蘇寒同意,安平就未必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