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對不起。
我想，我需要時間來面對。
今天對不起，我真的失神了，腦子空白一片，壓根就沒注意到家裏有人。
對不起…”
陳月似乎忘記了眼前的蘇寒不是以前的蘇寒，說着說着，語氣中難掩自責，甚至還有一絲深怕被責備的卑微。
看到這樣的陳月，蘇寒的心不由得一陣抽痛。
這樣的陳月，現在的他真的不想看見。
“陳月，這不是你的錯，不用說對不起，我們說好的，過去的事情不會在提，爲了我們的孩子，你要開心點，好不好。”
陳月莫不知聲，只是點了點頭。
蘇寒擡手揉着陳月的頭頂，完了滑致她的臉頰，輕柔的摩擦撫摸。
這麼久了，他發現陳月一向的好脾氣，有心事也是沉默着裝在內心。
像今天這樣，他一問陳月能直接回答，已經很不錯了。
蘇寒知道，阻隔在他跟陳月之間的，還有這麼些年的痛苦。
痛苦已然成爲習慣，陳月又是多愁善感的人，怕一時半會兒，還得她自己打開心結。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出去給爸媽問聲好，如果你實在想一個人獨處，那我出去就說，你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會兒，好不好？”
“別，我馬上就出去。”
陳月說着，挺了挺後背，雙手拍了拍自己臉頰，這才下牀。
整理好衣服，在自己看起來稍微柔軟和蠟黃的臉上補了點妝容。
蘇寒一直站在身後，眼底的溫柔和寵溺直達心底。
蘇寒一進臥室，薛雨柔躡手躡腳趴到臥室門上，耳朵貼着門面，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她實在想不通，平時冷酷無情，一言不願多說的兒子，是怎麼改變自己臭的可怕的性格，跟兒媳婦相處的。
她怕這個在女人面前，腦子不好使的兒子，爲了解決生理需求，對她的心肝寶貝兒媳婦用強的。
結果偷聽半天，也沒聽出啥動靜來。
正當薛雨柔打算輕輕將門開條縫隙的時候，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了。
薛雨柔和蘇林貼門最近，門突然打開，兩人一個趔趄。
“嫂嫂好…”
蘇林差點撲倒在陳月腳底，她尷尬擡頭，看到自家大哥一臉警告又陰沉的臉，縮了縮脖子，這才站直了身體。
“我剛剛看到在抓蚊子…嘿嘿嘿…”
陳月在蘇林的行爲中大概猜到了什麼，看小姑子調皮的吐舌頭，她也爲她幼稚的行爲笑了笑。
陳月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蘇老頭已經一本正緊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拿着報紙在看，蘇展鵬站在魚缸前，一手靠在背後，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彷彿剛剛偷聽的一行人裏面，沒有他的存在。
回頭的時候，還漏出一副‘欸？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的？’的疑問表情。
薛雨柔想跑，但身上的旗袍和腳底的高跟鞋不允許她失掉高貴矜持和優雅。
她輕輕側身，擺了個優雅的造型，看着陳月笑不露齒，試圖掩蓋剛剛聽牆角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