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愛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也變的面無表情。

    媽媽整天以淚洗面,爸爸忙的白天到晚不着家,似乎從舒清死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坍塌了。

    那個時候,她小小的,家裏的人似乎都很忙,忙的照顧不上她。

    她清楚的記得,有天晚上她感冒,是年少的蘇寒帶着醫生救了她。

    蘇寒的懷抱很暖,他的笑容很好看,他的聲音也很好聽,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味。

    那時她不知道醫生是什麼,後來長大了才發現,醫生就像蘇寒一樣,能給她帶來希望,帶來十足的溫暖和安全感。

    後來她逐漸長大,想着有一天,成爲一名醫生。

    外人說,蘇寒因爲舒清的死,好長一段時間一蹶不振,她想去做治好蘇寒的那個人。

    她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好不容易長大,想着可以去找他了。

    沒想到,他卻結婚了?

    結婚是好事兒,可爲什麼那個人偏偏是陳月?

    如果沒有陳月,舒清就不會死,爸爸媽媽也不會一直處在沉痛當中。

    她恨,爲什麼對她這麼不公平?

    蘇寒是她的希望啊!

    舒曼想不通,緊緊咬着被子縮在被窩裏痛哭。

    今天的事情,現在想來,是她太沖動了,當時腦子一熱,壓根就沒想到做壞事前,應該先把自己撇清的想法。

    這次實習不合格,她的成績就不會合格,那麼肯定對她的未來是有影響的。

    舒家,現在只重視舒言修。

    不對,舒家,現在只重視錢。

    蘇寒這邊,回家之後,看陳月臉色慘白,便兩人安頓到牀上。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陳月開了一些安胎藥,蘇寒倒了溫水,監督陳月喝下藥,又拿了醫藥箱過來。

    看着陳月小腿上擦破皮的地方紅腫了一片,一臉心疼。

    “下次不管誰來喊你,都不許跑出去知道嗎?

    你沒懷孕的時候,我都是直接跑你們辦公室來找你的,你現在都懷孕了,我捨得讓你走路嗎?

    舒家這幫人做事心裏沒個譜,你以後防着點。

    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腿好了,你陪蘇林去上海玩一趟。”

    蘇寒拿了棉籤和酒精,小心翼翼的擦着擦破皮的地方。

    陳月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細膩冰涼的手掌心緊緊抓着蘇寒手腕,深怕他下手太重。

    上海?

    那個讓人悲傷的城市她已經十幾年沒去。

    突然過去,她一時真的無法接受。

    “我不想去。”

    陳月毫不考慮就拒絕,蘇寒昨晚上跟上海那邊聯繫過,蘇林本來還有一個星期的實習期。

    手握不明液體,他無法心安,便與上海那邊的人脈溝通,連夜通知醫院,提前結束實習期。

    一大早,蘇寒又去見了熟人,將瓶子裏的液體轉交給熟人,讓幫忙檢驗一下,到底是什麼成分。

    醫院打電話那會兒,他剛坐在辦公椅上不久,聽到陳月從樓梯上摔下來,他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恨不得帶人將醫院給拆了。

    去醫院的路上,他冷靜之後又冷靜。

    想到舒曼,想到舒家的人,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