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啊,你晚飯吃了沒,我讓人去給你煮餃子喫。”
賀淑萍一臉慈祥的笑笑,眼中瞬間被霧氣包圍。
“喫過了。蔓蔓了?”
舒言修目光懶散的掃過二樓,整個身子吊兒郎當向後靠在沙發背上。
“蔓蔓?”
賀淑萍疑惑,她不是在學校嗎?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
“她在學校啊,怎麼了?”
賀淑萍不明所以,被舒言修這個問題問的一頭霧水。
平時,他很少提起舒曼。
“在學校?你不知道她去楊縣那個偏遠的縣城實習的事嗎?”
舒言修冷冷一笑,突然感覺有點看不清眼前的二老。
舒順時看不慣舒言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聲音冷冷的打斷賀淑萍說到。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他跟我們現在有關係嗎?
你如果是來問我們廢話的,那就趕緊滾,自打你決定跟蘇家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已經不是我們舒家的人了。”
舒順時心裏憋着股子氣,他是自己培養的舒家接班人,誰曾想,這不成器的玩意兒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偌大的家業。
如果有一天他人突然間沒了,他如何安心將這麼大的產業留給他?
舒順時本以爲舒言修會向自己認錯,沒想到他嘴角帶着嘲諷的笑,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裏是赤果果的嘲笑。
“我本來就沒打算做你的兒子,你瞎激動什麼?”
舒言修話落,氣的舒順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孝子?
舒順時,靠着謀財害命的錢坐在舒家管理人的位置上,你夜裏能睡得安穩嗎?”
舒言修冷哂一聲,絲毫沒有懼怕舒順時的怒變。
“你說什麼?”
舒順時踉蹌了一下,身子一晃,差點癱坐在沙發上。
“我一直以爲自己知道的肯定是騙人的,連好端端活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漠不關心,更何況是一個殘疾人了?
大概,在你們心裏,恐怕失去雙腿的舒清對你們來說只是一種恥辱吧?”
舒言修語氣不鹹不淡,賀淑萍頓時面色發白,迅速起身衝到舒言修面前,擡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言修,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不是糊塗了?”
賀淑萍語氣哽咽,甚至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們知道舒曼現在大幾了嗎?
你們知不知道她在學校有沒有錢花嗎?
你們知不知道她有沒有朋友,有沒有喫好喝好嗎?
你們身爲父母,對她不聞不問。
你們眼裏只有舒家,只有舒家的錢和權。
當年,舒清的死根本就跟陳家和蘇家無關,是你們逼死她的。
舒家生意慘敗,恰好蘇家和陳家來上海遊玩,舒清爲救陳月失去雙腿,但是她依舊是陽光的,她是願意活下去的。
直到你們兩口子以此爲由要去了陳家大半的家產…”
啪——
賀淑萍的手顫抖着,舒言修的臉被打的側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