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這麼一折騰,陳月精疲力盡,一上車便睡着了。
再次陣痛而來的時候,是凌晨四點。
陳月撅着屁股趴在牀上,鎮痛來的時候,她死死咬着被子不願意發出聲音。
蘇寒沒有睏意,幫陳月揉着腰。
好不容易堅持到天亮,陳月已經虛脫了。
鎮痛過後,陳月被蘇寒扶着去了趟衛生間,發現見紅後,陳月又疼又驚喜。
講真,她真的很佩服外國女人的體質,生完孩子休息幾天跟沒事人一樣。
陳月做着深呼吸,調整鎮痛。
等好一點之後,陳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微弱的聲音說到:“孩子他爹,我餓了。”
蘇寒不知是感動還是害怕,看着陳月大汗淋漓的樣子,眼眶紅了。
他一臉心疼的捧着陳月臉頰,親了親她的嘴脣說到:“餓了好,我去給你煮麪。”
蘇寒說完,轉身的時候,淚水落了下來。
他心疼陳月,看到她痛,他心裏百感交集,卻不能替她承受。
蘇寒一向膽子大,但當用了三根火柴才點燃煤氣竈時,他突然發現,陳月已經是他生命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一碗臊子蔥花面端桌子上,蘇寒又炒了一盤青椒炒肉絲,陳月逼着自己喫完又睡了一會兒。
葉文文和薛雨柔來的時候,陳月正蜷縮在沙發裏睡覺。
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明知道家裏來了人,但是她雙眼皮卻沉的無法睜開。
她的心本就脆弱,只是在勉強裝堅強而已。
“丫頭,趕緊的,不要說話,咱能喫多少就喫多少,保存些體力。”
薛雨柔率先發聲,畢竟都是過來人,知道生孩子有多遭罪。
男人體會不了生孩子的疼,那種疼讓人絕望,讓人心生恐懼。
要麼怎麼說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
葉文文和薛雨柔兩人硬是一點聲音沒發出來,幫着王嬸做了一桌子好菜。
陳月抱着兩個媽痛哭了一場,完了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
蘇寒身邊有了兩個媽,心裏踏實了許多,也坐着吃了幾口。
陳月一碗米飯喫完還想在喫一點,她一起身,下半身突然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
陳月一怔低頭一看,不受控制的叫了出來。
“媽,我羊水破了。”
陳月話落,三個人便開始手忙腳亂的送陳月去醫院。
鎮痛一波接着一波,陳月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被送進產房的那一刻,蘇寒舍不得鬆開陳月的手。
產房裏,悶哼的叫聲一聲接一聲傳來,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蘇寒守在產房門口,雙手無力的抹過臉頰。
他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蘇寒顫抖着手掏出一根菸想給自己點燃,他一轉身目光落在牆壁上禁止吸菸四個大字上,便將打火機重新裝進褲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