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打懂事以來就知道,像他們這種門第的女子,婚姻從來都不由自己做主。

    可是,自打她跟安平定親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嫁給別的男人。

    眼下,讓她放棄安平去接近安年,這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父親,我只想嫁給安平。”

    高露咬牙,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嫁給安平?人家現在當父親了。

    高露你記住,你是高家的大小姐,永遠不要爲了一個男人將自己放在下賤的位置。

    嫁給安年,你依舊是安家的太太。

    安平那個草包不成器,以你的智慧和美貌,一定可以完全將他掌控。

    你自己想想,是舒舒服服的做安年的妻子,還是下賤到追在安平身後去當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賤~貨。”

    有那麼一瞬間,高露以爲自己聽錯了。

    聽了自己父親的最後兩個字,她整個人頓時處在一陣懵圈中。

    沒一會兒功夫,高露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濃烈……

    安平,你讓我在全溫市人面前丟盡臉面,這一生我就算是傾盡所有,也要讓你嚐嚐失去的滋味。

    高露的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說到:“我嫁安年。”

    ***

    米粒這邊,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心慌的要命,有種要失去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

    她捂着胸口,喫力的從牀上爬起來靠在牀頭櫃上。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經意的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個狗日的龜兒子,你啥時候出來?你知不知道老孃難受的要死,這兩天你是想翻天不成,害的老孃喫也喫不下,睡也睡不着。”

    米粒說着,輕輕的拍了自己的肚皮。

    安平聽着米粒的話,嘴角抽了抽。

    狗日的龜兒子?

    安平看着米粒的樣子,輕哂一聲,擡手在米粒肚子上也輕拍了一下。

    “就是,你媽說的對,不聽話欺負你媽,該打。”

    安平話落,米粒的手就打在安平的手背上。

    “我在教訓我女兒,你幹嘛?”

    “替你教訓她啊。

    不對,你又沒長透視眼,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兒?”

    安平大手輕輕的撫摸米粒的肚子,好奇的又將耳朵貼在米粒肚子上,只聽見肚子裏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猜的,要是生個像你這樣的兒子,指不定長大了又要禍害誰家姑娘了。”

    米粒撇嘴,下一秒一臉哀愁的枕在安平大腿上。

    “我眼皮跳,心裏痛。”

    “沒事,別怕,我陪着你。”

    安平捏了捏米粒的鼻尖。

    米粒目光呆滯的盯着牀頭櫃上的檯燈,不在說話。

    安平看她不說話,也不說話,大手只是輕輕的撫摸米粒的頭頂。

    沒一會兒,米粒便沉沉睡去。

    安平小心翼翼將她的身體放端正,替她蓋好被子,下牀後去了書房。

    他也心裏不踏實,安老頭那邊最近實在是太安靜了,這不太像是老頭做事的風格。

    安平掏出一支菸叼在嘴邊,牙齒咬了咬菸頭,手裏的打火機並沒有打開。

    他想到什麼,突然就不耐煩的丟掉煙跟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