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萍眉頭緊皺,心裏微微一痛,想給舒曼打電話,這纔想起,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跟舒曼聯繫了。
她連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爲今天的報紙,她都不知道還有云縣這麼一個地方。
賀淑萍跟舒順時一樣,煩躁的將報紙丟茶几上,便沒了下文。
罷了,下學期開學了她在去學校找她吧,她現在就算託關係聯繫到舒曼,舒曼未必就能聽她話返回上海。
賀淑萍重重嘆息一聲,起身上了二樓的臥室。
***
舒言修這邊。
那天他從蘇家宅子裏出來之後,買了一束鮮花去了蘇珊珊的墓地。
他站了一早上,抽掉了一包煙,離開墓地前對着蘇珊珊的墓碑說:“如果真的有來世,記得賄賂一下下面的人,留在你最喜歡的人身邊吧。
沒錢了就託夢告訴我,我給你直接燒個銀行。”
舒言修看着墓碑上黑白色照片,嘴角上揚淺淺一笑,擡手摸了摸蘇珊珊的臉頰,這才轉身離去。
他當天就坐上了回上海的車。
這一趟來來回回,他坐在火車上,看着窗外路過的風景,他覺得前半輩子的他實在是失敗的要命。
喜歡的女人走了,那個所謂的家也是破破爛爛,更別說什麼親情了。
舒曼倒是變了,變的更加冷漠了。
舒言修覺得,他身上的戾氣也被磨光了,或許這趟回去,他的人生會迎來新的開始。
舒言修一到上海,打算賣掉他的服裝廠。
他最近幾天,忙着聯繫報社的人登廣告,所以每天都會關注各個版本的報紙。
當他看到《人民日報》有舒曼的消息時,他爲兩個女孩徹底的捏了把冷汗。
早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雲縣就是大暴雨,他就選擇不走了。
他應該留下保護她們的。
舒言修對蘇林是欣賞,對舒曼卻是無比的自責。
舒家欠舒曼的,舒曼是個可憐的人。
舒言修立馬給雲縣縣醫院撥打電話,但電話那邊依舊沒有打通。
舒言修丟掉報紙,煩躁抱頭。
那是他的妹妹。
他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關於蘇林,他是很喜歡很喜歡,可他跟蘇珊珊之間有理不清的一層關係,而且蘇林心中已有良人。
這輩子,他是沒有希望了。
如果他在死纏爛打,估計到最後,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想到這裏,舒言修苦澀一笑。
貧窮與富貴有什麼差?
在他看來,精神的貧窮纔是真的窮。
就像他,什麼都有,可是細細數起來。
什麼都沒有。
他還不及狗蛋和花花擁有的多。
花花和狗蛋有人疼,有人管,有人惜。
他和舒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