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病房裏的人粗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頭痛欲裂。
他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隱隱約約只記得,模模糊糊的時候,看見過一張長的很好看的臉。
他身上多處骨折,掙扎着起身的時候,全身的骨頭像被折斷般傳來疼痛。
門口的人聽見病房裏傳來砰一聲巨響,緊張的互看一眼,以爲楊立業帶人翻窗戶進去了。
這倆人捏了一把汗,趕忙着急忙慌推門而入。
結果,病牀上的人就在剛剛摔下牀,他一臉痛苦,卻緊咬牙關在苦苦掙扎。
“快去叫醫生,就說人醒了。
順便在給小姐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蹲在地上的人一臉緊張,一旁站着的人按照安排,跑去喊醫生。
楊雪着急忙慌趕來醫院的時候,他看到病牀上直挺挺躺着的男人,心臟跳動的位置,傳來咚咚咚的劇烈聲響。
“你···你醒了?”
楊雪緊張,驚喜的同時,一顆心心驚膽戰的。
她怕眼前的人會想起什麼,或者他還隱隱約約記得某個人。
“你是···?”
男人疑惑的看了女人一眼,一雙眸子緊皺,似乎用力的想要想起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是你未婚妻,你忘記了嗎?”
楊雪這話一說出口,自己也嚇了自己一跳。
“未婚妻?”
男人似是疑惑,擡眸掃了眼楊雪。
不知怎麼的,男人似乎不是很高興,他感覺自己心口沉悶的緊,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接着他突然擡起頭,一臉冷漠的看着楊雪。
“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阿景。”
楊雪心慌,看到男人的反應,心裏卻莫名的升起了絲絲恨意。
你都這樣了,還是忘不掉她是嗎?
“阿景?
我叫阿景?”
男人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想在自己的名字中尋找到空白腦子裏之前的蛛絲馬跡。
良久之後,他還是沒有讓自己的腦袋有芝麻大小的反應。
“阿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楊雪上前,握住了阿景的手。
阿景卻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叫什麼?”
阿景面色依舊嚴肅,沒有丁點看見未婚妻激動的神情。
或者,是他成功清醒後喜悅的神情。
“我叫楊雪,你平時都叫我小雪的。”
楊雪溫柔的笑了笑,男人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沒有再說話。
“阿景,我多希望你能想起我,想起我們以前在一起愉快的時光。
阿景,你這樣我好害怕。”
阿景阿景阿景。
病牀上的人覺得,他腦子裏全是‘阿景’這兩個字。
他的耳邊是另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還有她笑起來猶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阿景覺得頭疼,不想在聽楊雪說什麼,他抱着頭,痛苦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