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想不通,但是現在想通了,似乎覺得那個女人還真的是很聰明。

    她找不到仇人,那就讓仇人親自上門去找她。

    有意思。

    真有意思。

    看來不管在哪方面,她都要爲自己留一手纔行。

    楊雪想到這裏,緩緩的吐出嘴巴里的煙霧。

    櫻紅的嘴脣和白色的煙霧形成鮮明的對比。

    電話那邊的人,這兩年雖然他不缺錢,但過着鬼鬼祟祟,東躲西藏的日子。

    不管他走到哪裏,一顆心都懸着。

    他走到今天家破人亡的一步,完全都是被楊麗娜那個該死的女人害的。

    他現在就是個殺人犯,就算走到哪裏都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他已經過夠了這種糟糕透頂的日子。

    因爲女人,他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現在,也因爲女人,他居然受盡威脅。

    想到這裏,他恨的牙癢癢。

    等解決了楊麗娜,楊雪也別想逃脫自己的手心。

    男人想到這裏,帶着獨眼龍的另一隻眸子沉了又沉。

    楊雪一根菸滅,她才起身出去喫飯。

    長方形的桌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好遠。

    阿景看着盤子裏的食物似乎沒有胃口,刀叉拿在手裏,很是生澀。

    楊雪見狀,微微的嘆息。

    “阿景,飯菜不合你胃口嗎?”

    “不是,我只是喫不慣,以後如果是西餐的話就不用給我做了,隨便給我煮碗麪就行。”

    阿景說着,放下了手裏的刀叉。

    楊雪切肉的手頓了頓,眸子微擡,將小塊牛排優雅的放進自己嘴巴里。

    看來想要改變一個人真的是很難。

    有些習慣是刻在骨子裏的,即使失去了很多記憶,潛意識裏仍舊會記得以前的那些習慣。

    楊雪擡眸看着身邊站着的傭人,輕輕的勾了勾手指,她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聲音溫柔的說道:“去給我們重新上一份面來,以後我也跟着喫中餐就好。”

    傭人點了點頭,便撤走了兩人面前的西餐。

    “阿景,你今天有沒有感覺到好一點?”

    楊雪看了眼餐桌上的報紙,她一雙眸子打量着阿景,想從他的眸子裏看出什麼來。

    “還好,除了有點累,沒有其他感覺。”

    “我聽小書說,你早上喫飯的時候看了報紙,人看起來很不舒服。”

    楊雪想要試探性的問問阿景,阿景像是無事人一般的回答:“哦,我那會兒還沒來及看,感覺心裏憋悶,看到西餐心情不好,人也不舒服。

    報紙上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嗎?”

    阿景擡眸,一臉平靜的看了眼對面的楊雪,微微起身拿過報紙作勢想要再看一遍,楊雪垂在腿上的手緊張的抓了抓了自己的衣服。

    萬一他想起什麼,或者身體又不適怎麼辦?

    楊雪剛想阻止,阿景已經快速的將報紙大概的掃了一遍。

    “年輕女企業家是如何在新時代崛起的。”

    阿景故意念了一句,然後哂笑了一聲,將報紙順手放到了一邊。

    “這個女人似乎跟你有一拼啊,都挺厲害。”

    阿景似笑非笑,面端上桌,他便低頭吃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