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口供的這一會兒，蘇寒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月。
陳月本就心思單純，自然也想不到是那幫黑暗裏的蛀蟲在暗地裏搗鬼。
她身爲一名醫生，只是覺得，生而爲人，區別怎麼就如此之大。
陳月覺得心裏壓抑的難受，一天除了上班的同時，心底裏還計算着楊麗那生孩子的日子。
趙警官一走，楊麗娜重重的吐了口氣，雙手輕輕覆蓋在自己的肚皮上。
“孩子，媽媽會堅強的。
媽媽連死亡和重生都不怕，我還能怕什麼了？
我們一起加油，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然後我們等爸爸回來。”
肚子裏的寶寶像是能聽懂楊麗娜說的話，擡腳在她肚皮上揣了一腳，楊麗娜當即熱淚盈眶。
***
上海楊氏。
這幾天下來，王蘭感覺她自己快要瘋了。
每天晚上怎麼都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是楊麗娜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然後視死如歸的看着窗外的樣子。
王蘭夜裏一連好幾天都是被噩夢驚醒的。
在夢裏，柳葉秋罵她。
罵她狼心狗肺，不知好賴。
罵她心腸歹毒，沒有自知之明。
罵她喪盡天良，唯利是圖。
王蘭每一次都會從夢中驚醒。
在獄中的她害怕黑漆漆的深夜，每一次睜開眼睛，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和不安。
終於，王蘭忍不住了。
這天她下班後，故意繞了大半個區，抱着嘗試的心態給柳葉秋打過去電話。
王蘭不死心，又打了一次。
柳葉秋不耐煩的接起來。
她還打電話做什麼？
哪裏來的臉？
“你想幹什麼？
你能不能不要煩我？”
柳葉秋態度好不到哪裏去，她恨不得將王蘭罵個狗血淋頭，讓她悄悄的閉上嘴巴。
“葉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楊姐說，能不能麻煩你把她的電話給我一下？”
王蘭的語氣中，滿是卑微。
這話說出來，柳葉秋肯定是不信的。
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她跟楊姐能有什麼話說？
“王蘭，你既然已經走了，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你不要在纏着楊姐了好不好？”
柳葉秋的語氣中，帶着絲絲的祈求。
電話那頭的王蘭咬脣，瞬間紅了眼眶，
她知道她說什麼，柳葉秋都不會相信的。
“葉秋，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做錯事也有改正的機會的。
你可以不把楊姐的電話號碼給我，但是請你把我現在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給楊姐。
我在上海楊氏服裝公司，看到了跟李大哥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我懷疑，李大哥沒死。
你一定要轉告給楊姐。
這是真的。”
“你說什麼？
王蘭你是不是有病？
你以爲你胡編亂造我就會相信你嗎？
你怎麼能編出這種話？”
柳葉秋話落後，氣呼呼的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