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修緩緩道來,歐陽夏聽着卻是無比的煩躁。

    天知道,此時此刻,他多想昨晚的事情沒發生。

    “傅家是有頭有臉的人,自然是不願意被外人知道自己家的女兒是啞巴的事,便一直將她隱藏起來,只有傅斯年心疼她。

    你昨晚上碰了人家,這事兒怕是要在上海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名場面啊。”

    舒言修爲歐陽夏捏了一把汗。

    這傅家和歐陽家萬一真的爲了一個小啞巴打起來,不見得歐陽夏會輸,但也不見得歐陽夏會贏。

    所以,獅子和老虎一旦打起來,那隻能用兩敗俱傷來形容。

    就是可憐了小啞巴,蚌鶴相爭,小啞巴夾縫生存,看誰是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了。

    “我覺得這事兒肯定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歐陽夏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壞了壞了,在你進來之前,有人拍了我們兩個人的紙片。”

    舒言修嘖嘖兩聲,面色冷峻,朝着隔壁房間去。

    張名還守在門口,不管裏面的人怎麼拍打門,張名的手緊拽着門把手,就是不願意開門。

    舒言修來到自己房間門口,看一眼房門號,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你確定你把我送到這間房了嗎?”

    舒言修掃一眼666,肯定的點頭。

    “很確定加肯定。

    雖然我喝醉了,但是我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你趕緊去找人,去疙瘩報社了攔截消息,看誰敢把今天的事情寫出來,我跟他沒完。”

    張名點頭,轉身急速離開。

    歐陽夏推開門,女孩已經穿戴整齊,只是她看起來哭過,臉上還有未乾的痕跡。

    歐陽夏冷着臉朝着女孩走過去,女孩顫顫巍巍,纖細佈滿青筋的手死死的捏着斜挎揹包的袋子。

    歐陽夏進一步,她就退兩小步,直到身子靠牆,她退無可退。

    “說,是不是你們傅家的人讓你爬上我的牀的?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歐陽夏身上冒着寒氣,女孩死死的咬着嘴巴,瑟縮着肩膀,一聲不吭。

    歐陽夏想到她不能說話,頓時低咒一聲。

    該死的,這是個啞巴。

    這對歐陽夏來說,這是活這麼久以來,最大的恥辱。

    女孩想要跑,卻被歐陽夏一把拽了回來。

    歐陽夏的手擡起,女孩抱着頭,像是受到驚嚇似的蜷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

    歐陽夏心底裏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這···

    這女孩好像很怕被人打。

    歐陽夏低咒一聲該死,雙手抹過自己的臉頰。

    歐陽夏很肯定,他是被人下套了。

    從昨晚走入這家酒店的時候,他已經是局內人了。

    那就不如再等等,看對方究竟是什麼目的。

    “喂,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夏問,女孩只是捂着自己的耳朵,害怕得像只無家可歸的兔子。

    歐陽夏看她不說話,蹲在女孩面前,一把扯過她的包。

    包裏有一個身份證明,上面寫着她的出生年月日和名字,傅詩文。

    “傅詩文?

    嘿,這相貌長得倒是雅緻脫俗,柔意綿綿,就是這才氣怕是普普通通了。”

    歐陽夏的手擡起傅詩文的下巴,突然地,鉗制着傅詩文下巴的冰涼的手突地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