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總覺得她全身是撕裂般的痛,但是她怎麼都睜不開眼睛,等她第二天醒來時,大錯已經鑄成了。
傅詩文昏睡過去,就算天亮了,她也不想起來。
她想好好活着,可是活着很累。
她想死,可是她又怕疼。
她知道她的命運在這一刻又要被改寫了,或許以後她跟傅家再無緣了。
她會像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過得不如一隻老鼠。
傅詩文是這麼想來着。
睡夢中的她全身有點熱,熱得她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突然地,一盆涼水淋頭,傅詩文從睡夢中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金燕和傅心月。
金燕的手裏還拿着一個盆子,傅詩文不用多想就知道,剛剛這盆涼水來自何處。
傅詩文被涼水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雖說眼下天氣暖和了,這突然在睡夢中遭受這麼一出,確實讓人有點受不了。
傅詩文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便硬生生捱了一巴掌。
“你真是媽生的賤貨,你爸這次來拿到這個項目容易嗎?
你居然這麼害我們?
你要爬別人的牀,你倒是乾脆利落點,別讓人看見啊。
可你倒是好,還被人拍了照片。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金燕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
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扯着傅詩文的頭髮,傅詩文頭皮疼得咬牙,雙手胡亂揮舞着。
她的姐姐,這個比她一歲的女孩,雙手死死地拽着傅詩文的手腕,下手狠厲,來回幾個巴掌,傅詩文的臉瞬間疼得發麻。
有那麼一瞬間,傅詩文總覺得這事兒與這母女兩人脫不開干係,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就在剛剛,她又懷疑他們不是。
傅心月的手被打痛了,她趕忙鬆手,一臉委屈地跟一旁的金燕撒嬌。
“媽,我的手都被打疼了。
嗚嗚嗚···”
“那你別動手,一個啞巴,免得髒了你的手。”
看到這母女倆的一幕,傅詩文突然很羨慕,傅心月不管做什麼,爸爸和她媽媽都會對她很溫柔,但是她沒有。
她媽媽已經死了。
傅詩文這一笑,惹得金燕又扇了她幾巴掌。
“你笑什麼笑?
當年一場火怎麼不燒死你?
活着真是晦氣,啞巴一個還能得到家裏的家產,你憑什麼?”
金燕張牙舞爪,傅詩文被打得腦袋發暈,她總覺得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
金燕剛進門時,對她其實很不錯的,但可惜的是,她只在人前對她好。
後來金燕有了女兒,私底下便對她的態度差極了。
傅詩文想到這裏,又苦澀地一笑,一雙眸子恨意十足地盯着金燕。
或許是傅詩文實在是太疼了,她的雙手突然擡起,朝着金燕的臉頰上抓了一把,金燕覺得臉頰一疼,頓時尖叫起來。
這一尖叫,就驚動了走廊的服務生,很快傅正博便來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