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文縮成一團,那樣子實在是惹人心疼。

    歐陽夏跪下來,抱住傅詩文,說道:“詩文,對不起,我來了。

    我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我沒能救到她。”

    傅詩文聽到孩子出事了,她一雙瞳孔瞬間放大,雙手緊緊抓着歐陽夏的胳膊,一雙眸子裏滿是緊張和詢問。

    轟隆隆一聲響,廠子裏的火勢越發的大,漫天的火焰像一條火紅色蹙着劇毒蛇,凡是經過之處,無一倖免。

    傅詩文的腦子裏,一邊是讓她快跑的媽媽,一邊是自己女兒撕心裂肺悽慘的哭聲,一瞬間,傅詩文覺得腦子要炸了,心裏被堵死的地方被心中的痛苦衝開。

    她抱着腦袋,痛苦的嘶吼了一聲。

    歐陽夏看自己的法子有用,一時興奮,壓根沒注意到躲在身後不遠處的人。

    男人剛剛沒佔到便宜,這會兒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傅詩文的頭。

    僱主可是叮囑過,這個女人一定要死。

    不管出什麼意外,他都不能招。

    只要他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的妻兒,就有五十萬了。

    五十萬,可是個天文數字啊。

    男人想到錢一時出神,歐陽夏的直覺告訴他,後背有人。

    歐陽夏抱着傅詩文回頭的時候,看到男人手裏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傅詩文的腦袋。

    僅是一秒間,歐陽夏將傅詩文的腦袋摁進了自己的胸口,他寬大的後背擋住了男人的視線,但是沒有擋住飛射而來的子彈。

    砰一聲槍響,子彈在歐陽夏身上穿胸而過。

    子彈擦過傅詩文的耳朵,傅詩文擡頭的時候,歐陽夏胸口的一抹鮮血噴在傅詩文臉上。

    歐陽夏看着傅詩文的嘴角,是釋然地淺笑。

    一瞬間,傅詩文感覺自己失聰一般,世界都恢復了清淨。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這麼痛?

    歐陽夏無力地倒在傅詩文懷裏的時候,傅詩文終於叫出了聲。

    “啊——”

    門外的人,聽到廠子裏面的槍聲,又一次衝了進來。

    這人手裏有搶,看有人要抓他,連着開來五槍,六顆子彈打完,便被歐陽夏的人抓住了。

    大火還在繼續,傅詩文受到刺激,叫了一聲便暈過去了。

    歐陽夏跟着傅詩文倒下去的時候,耳邊是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歐陽夏想,他應該沒做夢吧?

    不知道,這一槍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但是,這一槍之後,不管是死是活,他總算是有臉站在自己女兒和媳婦面前了。

    傅詩文又做了一個夢。

    五歲那年,她進去自己媽媽房間的時候,看到金燕在惡毒的咒罵着自己的媽媽。

    金燕看到她,瞪了她一眼之後,當着她的面,給自己媽媽灌了藥。

    她記得很清楚,她媽病了之後,就一直住在後院。

    後院離前院很遠,她之所以搬過去,也是爲了圖個安靜。

    可誰能想到,金燕卻私底下在搞小動作。

    她扯着嗓子拼命的喊救命,雙手拼命的去撕扯金燕,但她還是被重重地推到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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