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夫妻一場。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現在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小糖豆。
傅詩文不是一個喜歡勾心鬥角的女人。
她也有自己的格局,有自己的立場。
當年那種事情,不管遇到誰身上心裏頭都不會好受的。
更何況是從小到大都被人捧着的歐陽夏?
事發後,他沒動手掐死自己,已經是她運氣好了。
她又不是不講理的,她還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在她媽死後,從小到大她是怎麼長大的,她心裏頭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走過的路,憑什麼還要讓自己的孩子再走一遍?
傅詩文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清醒過。
傅詩文的雙手輕輕地抵在歐陽夏的胸口,說道:“不要死…”
“你原諒我,我就不死了。”
傅詩文點頭。
護士進來的時候,看到這兩口子擠在一張牀上,五號牀的病人肩膀一顫一顫的在哭,護士真以爲六號牀的病人不行了。
護士嚇得走到病牀前,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六號牀的病人是不是不行了?”
傅詩文擡頭一看,歐陽夏的牀頭正好掛着六,她頓時哭的越發兇了。
護士趕忙跑出去叫大夫。
大夫跑來的時候,歐陽夏眼睛睜着,傅詩文已經從牀上下來,規規矩矩坐在一旁了。
醫生給歐陽夏檢查了一番,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歐陽夏呻喚一聲,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醫生,我頭暈眼花還噁心想吐,傷口也疼。”
大夫看歐陽夏的血壓正常,趕忙叫護士又給歐陽夏吊上消炎藥。
“五號牀,你醒過來有沒有感覺有不舒服的地方?”
傅詩文傻乎乎的坐着,神情也癡癡呆呆,聽到大夫問她,她纔回神搖了搖頭。
她現在除了餓就是餓,再沒有別的感覺。
“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好,你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傅詩文說道:“謝謝大夫。”
大夫離開之後,病房裏面立馬又恢復安靜。
這會兒,兩口子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歐陽夏昨晚上凌晨才睡着,加上藥物的作用,很快便睡着了。
傅詩文傻乎乎的坐在病牀旁邊,看着熟睡的歐陽夏。
幾天不見,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杜小康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暗暗鬆了一口氣,走到傅詩文旁邊說道:“嫂子你醒了?
我給你們帶了包子和小米粥,你先喫點吧。”
“謝謝!”
傅詩文一張口就嚇到杜小康了。
她她她…
她會說話了?
杜小康很震驚,下一秒立馬控制自己的心情,說道:“嫂子恭喜你,終於會說話了。
你這邊慢慢喫,我出去抽根菸,等會回來再拿飯盒。”
傅詩文應了一聲,杜小康跟沒事人似地離開了病房。
他一離開病房,趕忙飛奔到醫院門口對面的報亭。
杜小康給蘇雲煙打了電話。
“媽,嫂子醒了,她能說話了。”
蘇雲煙一時以爲自己聽錯了,本來坐着接電話的她,頓時站起來問道:“真的假的?你確定你沒有聽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