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男的手一直撫摸着脖子上掛着的吊墜,一顆心也跟着七少八下的。

    她腦子裏想的就是安安剛來京城那會兒。

    他總是痞裏痞氣的,他們兩個在同一所學校,他們兩個比不上東東他們聰明,東東他們總是跳級,但是他們兩個就是一級一級的往上走。

    在同一個班的時候,她在班上的學習成績屬於中上,但是安安的成績卻是倒數。

    就在老師要放棄他的時候,他卻考上了好大學。

    這確實讓人很意外。

    後來,安安就去演戲了,大學也就上的稀裏糊塗的,但是每次考試的時候,卻還是能過。

    如今,他本來想到退圈了,卻出了這種事情。

    陳勝男睡不着,她起身站在窗戶邊上,京城又下雪了,她希望安安能夠快點好起來。

    今年這一年,實在是太冷了,她希望不再有讓她難過,或者悲傷的事情發生。

    她現在想飛去南方,可是爸爸需要人照顧,她走不開。

    她就算去了,該以什麼身份呢?

    想到這裏,陳勝男給安安的手機裏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快點好起來,我在京城等你。

    她不知道安安什麼時候能看到這個消息,她想跟他說很多很多話,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天晚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楊麗娜這邊,守了米粒一晚上。

    小時候的很多事情,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既然老天讓他們活着,那自然是有讓他們活着的意義。

    米粒後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楊麗娜趴在病牀邊上休息了一下。

    中途,陳月進來好幾次。

    三天後,安安總算是從ICU出來了,安平看到病牀上一直眼睛被包着,一隻眼睛微微睜開的安安,拖着沉重的雙腿,不知道是怎麼走到病牀邊的。

    安平頓時老淚縱橫。

    安安眼睛腫着,視力有些模糊,但他還是看見了安平。

    安平道:“醒了,身上哪裏疼?”

    安安一張嘴,聲音乾啞,嗓子也疼的厲害,她只好搖了搖頭。

    安平更加難過了,都摔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了?

    安平道:“你好好養身體,不然你媽會難過。”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安靜,馬少龍走到病牀邊上,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們都很擔心你。”

    安安沙啞的嗓子道:“謝謝···”

    周前在一旁紅了眼眶,在這個圈子裏,眼前受傷的人,是唯一一個尊重他的人。

    周前一雙乾淨乾巴巴盯着安安,安安扯了扯嘴角,他覺得全身都是麻木的,周前也看不出她到底是笑了還是沒笑。

    大夫進來說道:“病房裏留一個人照顧就好,還是被打擾他休息了,他剛醒過來,需要安靜,更需要好好休息。”

    馬少龍點頭道:“好的,謝謝大夫。”

    馬少龍對周前說道:“你在這裏守着他,我跟安總有些事情要說,你這邊要是有什麼問題,及時給我們打電話。”

    周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