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接觸過這個男人的邱恆才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多麼可怕的人物。
“我懂我懂”邱恆點頭如搗蒜,生怕被男人察覺有一絲不敬之心。
“那我就等着邱總,以及邱總女兒的好消息了。”男人淡笑,“希望結果別讓我失望。”
男人說完這句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隨手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眼底透露出絲絲厭惡。
手機在垃圾桶裏亮出微光,那是整個房間裏唯一的光亮。
一旁的特助見此,湊近他問,“先生,接下來該怎麼辦?”
男人望着那一絲光,淡聲說,“看看這個蠢貨怎麼利用他女兒。”
三年前,他在得到傅家向邱家提婚的消息後,以幫助邱氏和邱恆談交易,讓邱恆把女兒嫁入邱氏,爲的就是現在利用邱恆女兒這一步棋。
只是三年過去了,邱恆現在纔想到。
但他也並沒有着急,獵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足夠的耐心,布一場大局,等着獵物主動上鉤。
傅家是他的獵物,邱恆是他的獵物,邱恆的女兒亦然也是。
男人一想到此,神色微微緩和一些,擡眸問特助,“邱氏現在的處境怎麼樣?”
“已經查過了,先生,”特助如實稟報,“目前被時氏的大女兒控了股份,邱氏股份急劇下降,不久前又被傅老爺派人砸了辦公樓,如今邱氏元氣大損。”
“呵,得罪的都是大人物,”男人臉上微微閃現一絲意外,“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先生,不是他,是他嫁入傅家的女兒惹了人,別人動不了他的女兒,只能拿邱氏撒氣。”
“哦?”男人眉眼間都帶了玩味,“他這位女兒倒是有本事,敢得罪這麼兩家人物。”
是仗着有傅修晏給她撐腰麼。
男人手指交疊,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他的女兒叫什麼?”
三年了,他的女兒也是時候該派上用場了。
“先生,他的大女兒叫邱念,二女兒叫邱晚晚,嫁入傅家的是二女兒。”
“邱晚晚晚晚”
男人神色微變,似是回想到了什麼,脣角的笑意都淡了些,“名字很特別。”
特助見他臉色不對,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只能小心翼翼的問,“先生,不如我們去見見這個邱晚晚?”
“不用。”
他緩緩收起臉上多餘的神情,緩緩闔下雙眼,掩蓋住眼底的異樣。
不可能會是她,她早就不見了。
“那邱家我們還要幫嗎?”
“幫。”男人不緊不慢的說,“但不急。”
他這次要給邱恆足夠的教訓,在邱氏幾近破產時再幫邱氏。
這場籌劃了很久的計劃,是時候開始了。
傅家,傅修晏。
呵。
s國,莊園裏。
邱晚晚睡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消息框之後,整個人又蔫着躺回了牀上,像被抽乾了一樣。
老公不在,這日子過得沒盼頭了,連虐渣都沒勁了。
自從上次宴會後,她就深刻意識到,她的老公有很多女人喜歡,她必須得看嚴一點,不能讓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
可是這次的誤會她該怎麼消除呢。
邱晚晚對着天花板發呆,腦海中閃過各種法子,最後在無意間瞥到窗戶外的一片花海時,靈光乍現。
她可以做她的老本行,給傅修晏畫一幅畫啊!
說幹就幹,邱晚晚當即從牀上坐了起來,一番火速洗漱後,下樓準備吃藥早餐就去三樓畫畫。
巴德聽到她急匆匆的腳步聲,立刻迎了過去,“夫人下來的正是時候,廚房做好了早餐,我這就吩咐他們爲您端來。”
他邊說邊觀察邱晚晚的臉色,見邱晚晚面色如常,也微微放下心來。
看來夫人還不知道媒體報道的邱氏負面新聞。
“好,麻煩巴德叔叔了。”邱晚晚心情好,對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快步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傭人很快把早餐端了上來,邱晚晚拿起一個三明治咬了兩口,閒來無事想着給傅修晏發一條早安信息。
手機剛一拿出來,主頁立刻彈送出一條時事新聞---
“驚!邱氏一夜之間被人砸成了廢墟,到底惹怒何人”
邱晚晚愣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的點了進去,在看到刻意誇大的文字和慘兮兮被砸的稀巴碎的邱氏大樓後,她連口中的麪包都忘了咽。
“我去”
這是誰幹的?
時家姐妹?還是傅老爺子?
不過無論是誰,都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她現在手中沒有權利,只能用借力使力這一招,而憑藉着這幾天得罪人的本領,給邱家拉滿了仇恨之後,報應終於來了,主樓被砸了,邱氏快要倒閉了!
不枉她煞費苦心!幹得漂亮!
不遠處的巴德見她狀況不對,心中隱約猜想到她看到了那個報道,立刻過來準備勸慰,卻沒想到聽見邱晚晚一陣笑聲。
“哈哈咯咯咯咯”
巴德頓在餐桌旁,臉色轉爲擔憂--
夫人不會被邱氏的負面新聞刺激傻了吧?
他試探着開口,“夫人,您不用擔心,我相信邱氏一定會挺過去的。”
邱晚晚立刻制止他,“呸呸呸,別說胡話。”
挺過去,那怎麼行!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算計來的!
邱晚晚心中高興,飯量都比平時多了一倍,喫完之後笑嘻嘻的跟巴德和傭人揮手再見,轉身上了三樓繪畫室。
繪畫室器材齊全,邱晚晚繫好圍巾就開始調色,把畫架放在窗邊,回想着傅修晏的模樣開始勾勒。
窗外的各色品種鮮花被微風吹的輕輕搖動,紫藤樹的枝丫悠然輕晃,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也被邱晚晚盡數收入眼中,畫在紙上。
而樓下的巴德卻一臉恐慌的向傅修晏撥去了電話。
夫人今天的反應太不對勁了,他要立刻稟報給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