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僅僅只是糾結了一陣子,她就將其拋在腦後,這樣猶猶豫豫不是她的性格,面對殺人魔,要麼打,要麼跑,優柔寡斷令人厭惡。
隨手把粘着血的短刀在畫手的身上抹了抹,用他的衣服把刀身上的血擦乾淨,織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心血來潮,想要見識一下殺人魔面具後面的臉。
她掀開了殺人魔臉上的面具,但面具下並不是正常人類的臉龐,而是想被大火灼燒過後一樣的堅硬物質,緊緊地貼在臉上的皮膚上。
“面具之下是另一個面具嗎?還真是夠惡趣味的呢。”
織的嘴裏嘟囔着,隨手再把面具扣了回去,畢竟與下面的那張恐怖的面具相比,這個白色的多少還算美觀,至少不會嚇到路過的小朋友。
………
………
是夜,
北原龍之介首次在自己平日裏所居住的單人公寓裏感受到了擁擠這種感覺,剛剛從警局回來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滿滿的一屋子人,差點懷疑自己進錯了門。
“工作辛苦了,哥哥。”
脫下了那身紅白巫女服,換上了家居裝的北原優子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簡直就像是春天盛開的花兒一樣。
“今晚我做了你最愛喫的天婦羅還有煎鯖魚,另外我還邀請了你的這些朋友一起來參加宴會,哥哥你應該不介意吧?”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北原龍之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看到自家妹妹的這副模樣,北原龍之介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不過對於成功解決這個殺人魔的案子,他還是很感謝米凱爾一行人的,即將北原優子不邀請他們的話,自己也會找時間去感謝他們。
只不過……
他看着一張圓桌就佔據了客廳大半空間的狹小單人公寓,下意識的撓了撓頭,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租一個大點的公寓。
………
“沒想到織你的刀工也這麼棒!”
蒼崎橙子看着織手中的菜刀翻飛,嘴裏不由得發出了驚歎,只見她手中的菜刀完全看不到蹤跡,只剩下半空中閃耀着的凜冽寒芒,甚至還能聽到刀刃切開空氣的尖銳聲響。
織白了她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將菜板上的豆腐按照米凱爾的要求切成薄片,然後再切成頭髮絲般粗細,根根分明的細絲。
“你也不看織的劍道老師是誰。”
一旁的米凱爾趁機邀功道,
“我覺得這種事情與老師沒有太大的關係吧,畢竟同樣的老師教出來的學生也不同,更多的還是兩儀小姐自己的努力。”
北原優子將炸好的鯖魚擺在了白瓷的盤子中,不過她怎麼看都覺得差了點什麼,最後在盤子邊上擺上了一朵鮮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把豆腐切成這樣的細絲是要做什麼?”
“你們聽說過東方的一道名爲文思豆腐的名菜嗎?”
蒼崎橙子和北原優子搖了搖頭,黑桐鮮花只是坐在門外的沙發上看着,當然並不是她不想幫忙,只是廚房的空間屬實有限,再多的人就裝不下了。
“我知道麻婆豆腐,不過這個文思豆腐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蒼崎橙子補充道,她瞭解的最多還是英國的菜系,在時鐘塔求學的期間,她吃了不計其數的土豆泥,炸魚和炸薯條,導致她對此印象極其深刻。
“這道菜最初是一名叫做文思的和尚所創造的齋菜,飽受廣大佛門居士的歡迎,後來才逐漸流傳開來。只不過由於製作起來很是考驗刀功,也算是對廣大廚師的考驗,但如果能做出這道菜的話,就證明已經達到了刀工的極致。”
米凱爾將織切好的豆腐絲放在一盆清水中,然後用筷子輕輕地攪動着,看着豆腐絲滿滿地瀰漫開來,隨着筷子盤旋起來如同舞動的蠶絲,輕輕一挑就可挑起一整根。
“這樣的話就算是成功了,接下來的話……”
鈴鈴鈴——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說完,客廳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喂,這裏是北原家。”
北原龍之介快步走了過去,拿起了聽筒,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內容,他的臉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嗯嗯,我知道了。”
“怎麼了,哥哥?”
等到北原龍之介放下了聽筒,北原優子好奇的問道。
“局裏的前輩打來的電話,那個殺人魔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他急匆匆地將脫下來的衣服重新穿上,然後拿起了掛在牆壁上的衣架的外套,一臉歉意的看向衆人。
“真是抱歉啊,今晚要臨時加班。”
“那個傢伙的屍體不見了?”
蒼崎橙子黛眉淺皺,因爲那個自稱爲藝術家的畫手是魔術師的緣故,所以她把那個人的屍體用人偶調了包。
原本的屍體取走了魔術刻印以後直接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畢竟有關魔術的存在是不能被普通人知道的。
北原龍之介和黑桐鮮花是例外,因爲他們一個擁有着魔眼,一個擁有着異能,也算是與魔術界有關的人,告訴他們些許事情並沒有違反神祕必須隱匿的原則。
魔術師的屍體也是上好的魔術素體,這是衆所周知的基礎知識,蒼崎橙子不相信有人會去偷盜一堆毫無價值的爛肉。
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這座城市中很可能還有着另外的一個魔術師,總不能是那個變成了灰的傢伙自己復活,然後把“屍體”盜走了吧。
北原龍之介推開門,忽然注意到門口的地面上安靜地擺放着一個信封,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北原君敬啓】。
【這是誰給自己寫的信嗎?爲什麼沒有放到信箱裏,而是直接放到了地上?】
他心裏想着,然後彎腰撿起了信封,手上的觸感告訴他信封裏裝着的應該是明信片之類的東西。
隨手撕開了信封,只見六張票據闖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