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行走在前往聖堂教會的路上,在昨日的探查之後,他整整休息了一天的時間,才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當然這一天之中也並非完全用來休息,更多的還是探索那座屬於自己的高塔,試圖將其通關,只可惜每一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就失敗了,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次前往聖堂教會,他也是爲了自己那一劃令咒的報酬,同時哈迪也做好了教會出爾反爾的打算,大不了藉助Caster的力量殺出來。
有着Caster的寶具,無論是什麼樣的從者都能將其困住一段時間,這也是哈迪敢於上門討要報酬的底氣。
與白天相比,夜晚的教會看起來安靜了許久,滄桑的它矗立在閃耀的都市霓虹中,看起來格格不入,卻又分外的和諧。
人滿爲患的禮堂如今門可羅雀,哈迪莫名的警覺了起來。
看到哈迪的到來,那名年輕的牧師臉上依舊是那般冷漠與厭惡,不過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躬身行禮。
“這位魔術師先生,法恩神父還有些工作正在處理,希望您能在這邊略微等待一會兒。”
“嗯,知道了。”
哈迪點了點頭,掃視了一圈後,隨意地坐在了一旁的長木椅上,雙臂抱懷,閉目養神。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耳邊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輕盈腳步聲,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到法恩神父正在向着這邊走着。
“哦,祝賀你圓滿完成了任務。”
法恩神父說道,那張酷似爬蟲的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容,怎麼看都令人心裏不舒服,哈迪也是強忍着和他打交道,畢竟那一劃令咒的報酬還沒有給自己。
只要拿到了這一劃令咒,這次聖盃戰爭他就與教會再無瓜葛。
“我們找到了一些決定性的證據,可以確定最近的連環兇殺案與玲瓏館家脫離不了干係,他們製造出了新的類似於死徒的怪物,並把它們投放到東京市之中,試圖渾水摸魚,贏得聖盃戰爭。”
哈迪只是安靜的聽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戴着木頭雕刻而成的面具一樣。
“當然,哈迪先生您的功勞也功不可沒,這一劃令咒就是您的報酬。”
法恩神父從懷裏拿出了聖典,將其翻開到其中的一頁。
“靠近些來,我將爲您轉寫令咒。”
哈迪略有猶豫下,走到了法恩神父的面前,只見神父將手指搭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閉上了眼睛,嘴裏唸唸有詞,似乎是聖典的內容。
隨後似乎有着灼燒般的痛覺浮現在體表,他看了眼令咒的位置,全新的漆黑令咒浮現,形成了單翼的圖案,整體看起來並不是很和諧。
不過他卻很滿意,現在擁有了四劃令咒的他,在聖盃戰爭中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間。
取得了令咒以後。沒有與法恩神父過多的寒暄,哈迪便離開了教會。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法恩神父微微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但更多的還是譏諷,就像是獵人看着獵物一步步踏入陷阱一樣。
“就這樣把一劃令咒交給那個傢伙真的好嗎?”
尼古拉斯·哈里斯從後面走了出來,他一直在關注這邊,臉上的不滿顯而易見。
按照他的想法,乾脆就在這邊設下埋伏,展開Berserker的寶具,而且根據昨天的爭鬥來看,那個傢伙的從者也並非是擅長戰鬥的類型,趁機消滅一個對手的希望很大。
“一劃令咒而已,還無法決定聖盃戰爭的勝負,更何況……”
法恩神父頓了下,繼續說道,
“如果沒有誘餌的話,怎麼會吸引獵物的到來,這一劃令咒只不過是餌食罷了,那個悲哀的魔術師註定會成爲我們的獵物。”
“所以呢,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尼古拉斯·哈里斯隨意的坐在了一張長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很簡單,先解決比較棘手的目標,比如玲瓏館家的御主,那個Lancer也許會成爲我們的勁敵。”
“對了,你的高塔試煉如何了?”
“符節已經拿到手了。”
不知爲何,提到高塔的試煉,尼古拉斯的臉色莫名的陰沉了下來,語氣顯得非常的不耐煩。
“那就好。”
法恩神父點了點頭,並沒有在意尼古拉斯的反常。
尼古拉斯低垂眼簾,目光陰沉,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有着過多的展開,他確定通關了高塔的試煉,拿到了符節,只不過並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樣。
“戰勝弱小再多次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我的刀刃變鈍。”
在戰敗自己了無數次後,那個自稱聖盃的守護者,無上神祇的鋒刃的女人最後把符節丟給了他,說出了這句話。最後消失不見了。
對於心高氣傲的尼古拉斯來說,這句話無異於赤裸裸的侮辱,只不過在面對那鋒刃之時,自己的任何反抗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最終他只能屈辱的收下了符節,屈辱的通過了高塔的試煉,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一定會讓那個女人因爲自己輕率的舉動而付出代價!
………
………
哈迪向着自己的臨時魔術工房走去,他的心情久違的感到了輕快,不管教會打着什麼樣的主意,至少自己切實的拿到了好處。
至於後面的事,自己就不跟着摻合了。
嘭——
爆炸聲遙遙的響起,他猛地搖起頭來,看向了爆炸的方向。
那並不是預料之中的火光,周圍的路人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擡頭望向了被煙火點亮的夜空。
哈迪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自嘲的感覺。
這裏並不是他那戰火紛飛的故鄉,也不用提心吊膽的走在路上,生怕遇到交火與轟炸而丟掉性命,戰爭對於這個國家來說,已經是恍如隔世般的過去。
“和平的世界真好啊……”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拉緊了自己的兜帽,在路人的歡聲笑語中,走入了街邊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