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行人也很少呢,最近街上總是冷冷清清的,難不成大家都喜歡熬夜所以纔不早起嗎?”
希耶爾學姐環視了一週,隨口說道。
“應該說沒有人喜歡早起吧。”
遠野志貴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看向了身旁的希耶爾學姐。
“那麼學姐現在也要去學校吧,這個行李拿到學校就好了嗎?”
“嗯,謝謝遠野君了,不過接下來我還要順便去一個地方,就只能在這裏分別了。”
希耶爾學姐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不減。
“啊……”
遠野志貴心裏有些失望,本以爲能與學姐一起上學呢,平心而論他真的蠻期待的。
“那麼,再見嘍,遠野君——”
希耶爾學姐抱着那個鼓鼓的包,然後向着遠野志貴揮了揮手,向着遠方跑了起來,閃耀着生命的活力與光輝。
“啊,再見,希耶爾學姐。”
他也揮了揮手,看着希耶爾學姐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邊,也有些躍躍欲試,想要一口氣跑到學校,但是考慮到身體的緣故,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步行吧。
這時那個在電車上遇到的紫發少女也走了過來,與他擦身而過。
“喂,就算是動物也要有些限度吧。”
她停了下來,冷冷地瞥了遠野志貴一眼,繼續說道。
“在公共場合盯着女孩子的腿部看了那麼久,難道不會感到羞恥的嗎?還是說那就是你的本性?”
沒有給遠野志貴狡辯的機會,她就自顧自的離開了,只留下遠野志貴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原來那麼明顯的嘛……”
遠野志貴望着少女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對於自己的行爲做出了深深的反省。
就這樣慢慢的走着,同時看着平日裏司空見慣的景象,時間緩緩流逝,就在快要到七點的時候,他也來到了學校的門口。
校門口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這些應該是社團之中有活動的,對於一般的學生來說,再過半個點纔是正常的上學時間,當然現在的學生也不算少。
都市總耶高等學校,這就是遠野志貴所就讀的學校,擁有着四十年的悠久歷史,當然這個悠久需要加一個引號,畢竟四十年究竟算不算得上悠久還有待商榷。
總體升學率不算很好,馬馬虎虎,社團活動也沒有出彩的地方,沒有拿過獎項,校風也是相當的自由,應該說學校很少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但至少在宣傳的時候,學校的歷史悠久總是被強調的,但遠野志貴心裏想的是,但凡有着其他出彩的地方,也不至於抓着“歷史悠久”這一點使勁宣傳。
遠野志貴倒是對這個學校相當的滿意的,自己也沒有什麼升學的需求,所以學習也是馬馬虎虎,總之踏踏實實的度過每一天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了。
只是今天的校園,似乎有着哪裏不同。
但要說具體哪裏不同,遠野志貴也無法詳細的說明,只是能感受到某種氣氛改變了,變得更加的緊張與忙碌。
老師們面色蒼白的回到了自己的教員辦公室,校園裏停放着之前從未見過的黑色轎車,天空略微有些陰沉,這些讓他無端的聯想到了葬禮。
果不其然,自己是第一個到的。
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將書包放進去,遠野志貴拄着下巴,環視了一週,最後看着學生們從下面的庭院穿過。
距離上課還有好久,自己也不想拿出課本來學習,也許是走了那麼遠路的緣故,他略微感到了疲乏,於是打算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的門被推開,參加社團的學生走了進來。
“啊,我還以爲自己是第一個到的呢,沒想到居然是遠野同學。”
“早啊。”
遠野志貴向着那名學生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
看起來很是眼熟,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具體是叫什麼來着,和泉還是有地……有些記不清了,說到底他與這些同學也只不過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平時也僅限於打個招呼。
在那個學生以後,教室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大家愉快的交談着,從昨晚的電影、晚餐……再到一些新聞與八卦無所不談,簡直就像是情報交流中心。
遠野志貴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也能聽到隻言片語,只是與其他三三兩兩的人相比,形隻影單的他看起來有些孤僻。
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應該說造成這些的,應該是他自身的原因。
就在這時,喧譁的教室忽然安靜了下來,就像是有着鯊魚闖了進來。
“喂,我說別在這擋路啊,一大清早就堵在門口,很礙事的知道嗎?”
有人大聲的嚷嚷着,說着毫不客氣的話,遠野志貴就算不用看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腳步聲愈發地近了。
“呦,古德毛寧,眼鏡君。大清早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啊,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遠野志貴瞥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喂喂,你的表現怎麼這樣平靜?!我可是好不容易早起來一次,特意來學校陪伴你,這樣的奇蹟可以說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其實我的心情本來很好的,但是看到你這張臭臉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遠野志貴嘴角抽搐着,毫無留情地說出惡毒的話語。
“太過分了吧,我可是特意早來陪伴志貴你的!”
“哦——”
“嘖——”
面對遠野志貴的反應,男學生咂了咂嘴,然後坐在了遠野志貴前年的座位上,翹起了腿,大大咧咧的模樣,隨手把自己的書包扔在了桌子上。
不過面對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行爲,並沒有人說些什麼,那一副看上去就像社會不良青年的打扮讓人對他敬而遠之。
遠野志貴拄着自己的額頭,雖然聽起來很可悲,但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不良的人,就是自己爲數不多的好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當初是怎麼與他成爲朋友的呢,明明兩個人的性格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對於這件事,恐怕他也只能用“命運的安排”這個詞來解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