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輪不到咱們管。”溫詳摩挲着眉頭道:“明日汝南大軍便要到許昌,咱們要如何應對?”
馬廣轉了轉眼睛,道:“就說嵩山賊人下山擄掠,爲防賊人入寇,許昌城關閉城門,楊安玄難道還敢率軍攻打許昌不成。”
“楊安玄索要補給該如何應付?”
馬廣冷笑兩聲,道:“就說城中無糧,讓汝南大軍就食於民。”
溫詳看了一眼馬廣,沒想到這個武夫心思這樣毒,就食於民就是鼓動汝南大軍搶掠百姓,楊安玄若果真這樣做那做真要身敗名裂了。
…………
接到偵騎稟報,許昌城四門緊閉,聲稱有賊襲擾,不便開城,讓汝南大軍就食於民。
楊安玄暗自苦笑,自大軍入潁川以來,能明顯地感受到潁川各地的敵視、冷漠,潁川治所許昌城索性閉門不納。
心中生出惱意,自己爲國奔走,千里援洛,有些人卻爲了私怨從中掣肘,過許昌往西北不遠便進入嵩山,若不事先補給充足,大軍怎麼有體力翻越嵩山。
趙田與楊安玄並轡而行,冷聲問道:“主公,天氣炎熱,昨日補給軍兵只攜帶了一天所食。”
楊安玄道:“先禮後兵,若是許昌城不開門,咱們便前去潁川郡軍駐地,那裏一定有糧。”
奪取潁川郡軍軍糧,無異於開戰,趙田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遵命。”
楊安玄知道奪取潁川郡軍軍糧之舉事後朝庭肯定要追究,輕則降職重則獲罪,不過楊安玄決定賭上一把。
大變在即,朝庭內憂外患,楊安玄賭朝庭無心也無力追究自己責任,甚至自己表現出強悍的戰力反而會被朝庭倚重。
遠方逐漸出現的許昌城,像巨石擋在前方,楊安玄抽出腰間瀝泉劍前指,沒有什麼能阻擋自己前行之路。
許昌城頭,太守溫詳和司馬馬廣看着滾滾而來的煙塵,額上見汗。六百輕騎在前、八百步卒在後,有如撲天蓋地的烏雲朝着許昌城壓來,帶着摧城拔寨一往無前之勢。
汝南兵馬在裏許外停住,排列整齊,刀槍在陽光下閃着寒光,有一騎飛馳至城下,高喊道:“汝南大軍奉命援洛,請許昌城打開城門,讓大軍入城休息。”
溫詳沒敢露頭,對着身旁的馬廣道:“馬司馬,你去答話。”
馬廣嚥了口唾沫,上次他以二千兵馬對陣汝南二百騎都輸得乾脆,如今城下汝南一千多人,實在無膽答話。
躲在城頭商量了半天,推了個文吏出面,聲稱嵩山賊寇下山,太守、司馬等人都到巡視屬縣了,許昌城內沒有作主之人,讓汝南大軍從旁經過。
楊安玄冷笑一聲,對趙田道:“前往潁川郡軍兵營。”
大軍如潮水般地朝西而去,城頭溫詳長出一口氣,道:“總算將瘟神送走了。”
馬廣手持牆垛,看着汝南軍離去的方向,失聲叫道:“不好,汝南兵馬去了郡軍駐地。”
溫詳傻了眼,訥訥地道:“這如何是好?馬司馬,你趕緊出城到軍營看看。”
事涉軍營,馬廣責無旁貸,只好帶着衆名護衛出西門前往營地查看。
待到軍營,發現並未打鬥,汝南大軍平平安安地進了潁川駐地,自己的麾下不戰而降。
馬廣羞憤難當,也不進營,旋轉馬頭回歸許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