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望着諸葛雲：“愛卿平身！朕今晚叫你過來，就是爲了跟你商議，如何對付門閥世家。”
“你可知道，門閥世家難以對付，歷朝歷代的帝皇，想盡辦法，卻都難以成功，原因在什麼地方？”
諸葛雲搖頭：“臣不知，還請皇上指點一二。”
秦昊命靜公公取出賬目，遞到諸葛雲手上，道：“愛卿，這賬目，是南楚稅官謝宏所寫，你先看看。”
諸葛雲趁着火光，仔細翻看賬目。
許久之後。
諸葛雲將賬目合上，詫異道：“皇上，這賬目沒有什麼問題，臣看不出什麼貓膩！”
秦昊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不錯！謝宏也是有恃無恐，說賬目沒有貓膩！”
“而沒有貓膩，纔是最大的問題！”
諸葛雲一怔：“皇上，臣不太明白...”
秦昊冷聲道：“謝宏的賬目，朕已經看過，其實並無太大紕漏。五大門閥，確實是按照大夏律令在繳納稅賦。”
“偷稅漏稅有嗎？”
“一定有！”
“但是，都算到火耗銀子裏面。”
“就算張仲文不是門閥的後臺，他費心費力去查，也查不出什麼貓膩！”
諸葛雲大驚失色：“皇上，門閥富可敵國，按照大夏律令，卻不用交稅！”
“老百姓們窮困潦倒，卻需要交苛捐雜稅，以至於家破人亡！”
“這這這...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秦昊目光幽冷：“五大門閥沒有錯，張仲文也沒有錯，老百姓更沒有錯！”
“那麼，總有一個地方是錯了！”
“纔會造成如此不公！”
諸葛雲詫異道：“皇上，是哪裏錯了？”
嘶...
諸葛雲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夏律令，乃是大夏的列祖列宗定下來的。
這是金科玉律，不可更改。
雖然皇上推行改革，但都是在原本的大夏律令上，增加一些內容，而不是全盤否定。
比如科舉考試，皇上增加了算學，卻並未廢除文試。
可是這一次，皇上直言，是大夏的律令錯了！
諸葛雲內心驚愕莫名。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膽敢質疑大夏律令，那便是謀逆造反，這是誅殺九族的大罪。
偏偏，是皇上質疑。
這讓諸葛雲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昊看了諸葛雲一眼，沉聲道：“稅賦制度不公的根源，在於火耗，人頭稅和士紳免稅！”
“士紳免稅，那麼他們就會肆無忌憚，兼併土地！”
“農民們失去土地，變得一無所有，要麼淪爲佃戶，被士紳剝削，要麼成爲流民！”
“遇到豐年，農民們有一口飯喫，尚且還能熬過去。”
“若是遇到災年，糧食欠收，再加上苛捐雜稅。”
“農民們眼看要餓死，那麼他們會怎麼辦？”
“他們當然是登高一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別看大夏的農民們平時溫順善良！遇到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是孬種！”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神州這塊大地上，曾經有許多朝代。”
“除了外族入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