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
秦昊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驚，猛然站起身來。
雲若曦一襲白裙，身姿嬌小玲瓏，容貌完美無瑕。
然而...
她的雙手掐腰，舉止表情，哪怕是極其細微的動作，都跟李貴妃一模一樣，完全一個模子咳出來的。
而云若曦身上的這套白色拖地長裙，也是李妃死的時候，身上穿的那件...
裙子上許多地方，還能看到大塊的污漬，似乎是乾涸的血跡。
華清殿內，一片漆黑，窗外寒風呼嘯。
此情此景，雲若曦身穿李妃死時候的衣服，自稱李妃，實在是滲人到了極點。
秦昊一向不信神佛，後背滿是冷汗，衣衫都溼透了。
他的腦海中，有一個驚人的念頭冒出來。
難道是...
借屍還魂？
華清殿，畢竟是李貴妃住的地方。
雲若曦住在這裏的時間太久，被李貴妃的冤魂纏住了？
鴆酒...
秦昊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壺酒上。
世人都以爲，李妃犯了彌天大罪，在刑場上，被斬首示衆。
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
當時，李牧爲了救女兒，已經調兵，準備劫刑場。
秦昊早有預料，命靜公公帶上鴆酒，將李貴妃鴆殺於天牢之中。
李貴妃畢竟是秦昊明媒正娶的皇妃。
最終被秦昊鴆殺，死於非命。
雖然她意圖謀反，這是罪有應得。
但此事若是傳出去，對秦昊的名聲不利。
因此，秦昊下了封口令，知道此事真相的人，寥寥無幾。
也就是說，雲若曦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秦昊腦海中，浮現出剛剛雲若曦的舉動和話語，跟李妃同出一轍。
“皇上！”
“臣妾死的好慘...”
“下面好冷！”
“臣妾好想皇上...”
雲若曦的聲音，也隨之變粗。
秦昊眉頭緊皺，他聽出來，這不是雲若曦的聲音，而是李妃的...
若是別人，此刻一定嚇壞了。
自己親手殺死的皇妃，居然還魂，前來索命。
誰不害怕？
不過，秦昊很快就冷靜下來，怒喝道：“雲若曦，你少在朕面前裝神弄鬼！”
“朕根本就不喫這一套！”
雲若曦幽幽盯着秦昊，聲音陡然變得高昂，嘶吼道：“雲若曦是誰？臣妾是李妃啊...臣妾的父親是李牧...”
“李牧李少保啊！”
“我爹呢？”
“他不會也死在你的手裏了吧...”
“昏君，我要你償命！”
砰！
秦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朕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李妃，又如何？”
“朕能殺你一次！”
“朕就能殺你第二次！”
“你想死，來啊！”
雲若曦本來打算衝過去，聽到秦昊的話，陡然呆愣原地，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雙手抱着腦袋，痛苦道：“皇上，臣妾...臣妾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的那副模樣，痛苦到了極致，表情扭曲，宛如惡鬼。
就彷彿身體裏面，有兩個靈魂，正在撕扯，搶奪身體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