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訓斥甄成義，忽然發現後者眨了眨眼睛，對自己使眼色，分明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這麼多人說。
知子莫若父。
甄若天心中瞭然，揉着太陽穴道：“孤累了！頭暈目眩，腦子嗡嗡作響！”
“急也不急於一時！”
“暫且退朝，明日再議！”
高麗羣臣躬身退下。
甄若天揮揮手，示意讓兒子跟自己來到後面書房。
大夏皇宮內有御書房，高麗的皇宮，完全按照大夏皇宮仿照，自然也有。
不過，高麗這御書房地方很小，看起來十分寒酸。
書架上的書並不少，擺放着經史子集，還有一些兵書，甚至還有幾本詩集。
可見，不光是高麗大臣，就連高麗皇族也受大夏文化影響極深，早已是滲入骨髓。
甄若天在椅子上坐下，神色略顯疲憊，望着甄成義，道：“皇兒，這裏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到底有什麼辦法，潛入大夏京師？”
甄成義直接開口：“錦衣衛！兒臣在錦衣衛之中，安插了奸細！”
“這一次金公公雖然身份暴露，大夏天子肅清了皇宮裏的高麗太監宮女。”
“但是錦衣衛卻是漏網之魚！”
甄若天眉頭緊皺，道：“可是，錦衣衛乃是大夏天子嫡系，就算有內奸，也很難掀起什麼風浪吧？”
甄成義笑了笑：“若是以前，郭子玉在的時候，將錦衣衛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是現在，郭子玉榮升，當上了刑部尚書。錦衣衛的指揮權，落到了大內總管靜公公的手中。”
“但是，他畢竟是個宦官，在朝堂上被大夏文官集團排擠。。”
“除此之外，靜公公還要處理後宮的事，手底下還有司禮監在內的十二監司。”
“甚至，連江南的織造局，都是靜公公經手。”
“靜公公上了年紀，精力有限，又一直追隨秦昊左右，照顧飲食起居。”
“就算是神仙，也忙不過來！”
“如此一來，水潑不進的錦衣衛，出現了漏洞。”
“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漏洞，趁其不備，殺入皇城！”
甄若天大喜過望，激動道：“好！那爲父能幫你做什麼？”
甄成義神色凝重：“高麗可以在大夏安插內奸，大夏同樣可以在高麗安插眼線。”
“正如裴萬山所說，高麗朝堂裏面，一定有大夏的人。”
“騙人需騙己。”
“父王...您懂兒臣的意思嗎？”
甄若天沉默了許久，雙眸迸發厲芒，緩緩點頭。
啪！
書房之內，忽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緊接着，甄若天大聲咆哮：“簡直是胡鬧！你給我滾出去！”
四皇子甄成義嘴角流血，捂着紅腫的臉頰，一臉憤恨，快步走出。
國主跟四皇子鬧掰了！
門前侍衛們和太監們，都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噗啦啦...
不久之後。
高麗皇宮一個隱祕的角落裏，一隻信鴿振翅，朝着大夏京師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