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有什麼陰謀,只要她把這些東西喫完,離王就害不到秦野。
思至此,彤妃臉上化開一抹柔和的笑:
“離王殿下如此體貼,世間少見,只是,今日陽光大好,怎麼不見離王妃呢?”
她一邊問,一邊抓起了幾條小魚乾,放進嘴裏。
“嘶,有點辣,小野,你別喫。”
離王:“……”
明顯察覺到被針對了。
臉上掛着溫和的淺笑,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之色,語氣如常道:
“離王妃身子不適,在腹中養胎,不便出門。”
“哦?那她肚子都不舒服了,你怎麼不陪着她?”彤妃追問,“如果被她知道你在外面跟秦野玩的話,一定會不高興吧?”
“……”
男人脣角的笑意微凝。
只是須臾,不動聲色的仍舊淺笑:
“聽從御醫的建議,她臥牀休息,正在睡覺,她與秦野是姐妹,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不悅。”
纔怪。
女人最懂女人。
彤妃不怎麼待見離王,但宗政離這些年來,何時又被人正眼瞧過?
他已經習慣了被針對,故而無論彤妃怎麼懟他,他都能保持着從容姿態,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叫人揪不出絲毫毛病來。
彤妃發現自己說不過他,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喫糕點,喫瓜果,喫點心,喫小魚乾……
全部喫完!
然後,撐得肚子就疼了。
秦野趕緊扶着她,去最近的醫館買了藥,吃了藥後,這才稍微好轉,捂着肚子,坐在凳子上休息。
秦野看着那些架子上的藥草,倒是想起了一樁正事。
亡靈花的事。
由於最近很忙,如今宗政辰‘出征’,她閒了下來,這才得空忙這個事。
她走向櫃檯:
“你們這有什麼至陰至寒的藥麼?”
櫃檯後,醫童正在對賬本,聽了這話,以爲是給彤妃服用的,便道:
“那位夫人不能喫這樣的藥,會加重腹痛之症。”
“是我要買。”
“那你更不能吃了,懷有身孕者,一沾到至陰至寒的藥,嚴重的,會一屍兩命!”
秦野哭笑不得,“我買給別人用。”
這醫童,倒是有職業道德,規規矩矩的,比較靠譜。
醫童摸摸腦門,察覺自己誤會了,歉意一笑,將秦野領到一架木櫃前,指着裏面的藥材:
“那個人有什麼症狀,是哪裏不舒服,你告訴我,我來給你抓。”
“不必,我自己看看。”
她還不確定應該用什麼藥,只能根據猜測,樣樣都拿一點,再回去做試驗,一個一個的嘗試,直至找到能壓住亡靈花葯性的藥。.七
她拿起一棵曬乾的藥草,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放下它,又拿起另一棵。
“小野這是在找什麼?”宗政離好奇地問,“誰不舒服?給誰抓藥?”
“我隨便瞧瞧。”
她含糊其辭的回答了一句,繼續瞧着那些藥。
宗政離站在一側,眼底劃過一抹微深的光。
至陰至寒的藥物,通常而言,對人體都是有害的,一般很少用於治病,喫多了的話,反而會成爲害人的毒。
秦野卻要買。
她這是給誰買?
莫非是在研究什麼?
他睨視着秦野認真的側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