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羣居動物,不可能不與人交流。
太上皇僅被關了十幾天,就將這裏砸得亂七八糟,發了瘋,更別提餘生幾十年。
想象着那樣的日子,太上皇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劃過一抹懼色。
“我還有三個兒子,他們會接我出去的。”
秦野冷笑:“和親宴上,你那三個兒子是怎麼與你敵對的,你心裏沒數?還在這裏做夢?”
“我勾勾小指頭,他們便唯我是從,你覺得你還有出去的機會?”
“……”
太上皇知道君御揚三人對秦野好,自己的自由拿捏在了秦野手上,而秦野不會輕易放過他。
聯想到這其中的重重,他不免有些急了:
“你這妖女,你要是不放朕出去,朕就殺了你!”
他揚起手,奔上前。
還沒落掌,就被秦野捏住了,“你跟君落淵不愧是父女,二人的脾性、做法,如出一轍的相像。”
君御揚三兄弟不跟他親,看來,是有原因的。
沒出事時,一個勁的偏袒寵愛君落淵。
出事了,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三個崽。
這種便宜爹,誰愛要誰要。
“不過,你放心,我高低都得喚你一聲父親,自然不會做出弒父的忤逆之事,但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不如這樣,我這裏有一瓶藥,你跟君落淵只能活一個,活着的那個人,我會放過,如何?”
秦野手腕一翻,取出一隻黑色的小瓷瓶,拿起太上皇的手,笑吟吟的放進他的手心裏。
“砒霜,雖然會有些痛苦,但死得快。”那溫婉的笑,像催命的符,淬了毒的那種。
太上皇驚愕住:“你……”
“放心,我說話算話,無論你們誰能活下來,我都放過。”
期待答案。
秦野笑摸着鼻尖,覺得有趣,起了玩心,不再多留,離開了。
太上皇拿着砒霜,僵硬的坐在臺階上,不知在想什麼,面如死灰……
約摸一個時辰後。
殿門開了。
吱呀——極其沉重的聲音。
太上皇欣喜的回神,以爲是放他出去,沒想到來人竟是君落淵,而且還斷了一隻手。
“淵兒!”
“父皇!”
君落淵紅了眼眶,立馬奔上前去,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父皇,淵兒好想念您!”
太上皇雙手顫抖的抱着她,看向那的斷手,“你……你的手……”
“是秦野做的,”君落淵哭道,“您被關押了這麼久,我擔心您的安危,一直想過來看你,可是秦野不準,我跪下來求她、各種求她。”
“我以斷掉一隻手爲代價,終於換來見您一面的機會;父皇,看着您平安無事,淵兒就放心了,只是斷一隻手而已,不礙事的,哪怕是死,淵兒也只想跟父皇在一起。”
她十分懂事、體貼,並且無私的哭泣着。
太上皇心中大爲震撼:“你的手……是秦野砍的?”
他呵護了二十年的嬌嬌女,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二十年來,捨不得打罵一下,卻被秦野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君落淵委屈的哭道:“是的,她說,只有這樣,她才高興,她高興了,我才能見到父皇。”
“下次再見您,說不定淵兒就是爬着來的了。”
“!”
太上皇幾乎要氣爆炸了。
秦野!
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