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沉了臉色,“大姐,你即將是要出嫁的人,還請口下留德,莫要傳出不好的名聲!”
楊千雪冷淡的睨了他一眼,“這個家,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忽然又停頓了下:“哦,父親沒告訴你麼,這次是招贅,我若嫁了,這楊家偌大的家產無人繼承,豈不可惜了?”
那嘲諷的語氣,儼然不將楊衛放在眼裏。
楊衛的臉色更加難看,就要上前,雲皎見了,忽然插話:
“時候不早了,楊衛,我先走了。”
看得出來,楊衛在這個家裏的處境並不好,她就不在這裏找麻煩事了。
“雲皎……”
“這位姑娘別急着走,好歹是凌公子帶來的人,還是和凌公子一起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楊家仗勢欺人,故意趕人。”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個楊家大小姐,就是一個刺撓。
雲皎不想多言,提步要走時,楊千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聽不懂我說話麼?”
“這是說話還是動手?楊小姐脾氣有點爆啊。”
門外,一道戲謔的譏笑聲傳來,只見凌澈雙手環胸、慵懶的走來,斜着眼睛睥睨而來:
“連我的人都敢欺負,好大的架子,看來,這楊家是容不下我。”
身邊跟着的楊家主看見這一幕,擰起眉頭。
儼然,凌公子生氣了。
“千雪,還不快向這位姑娘道歉?”他沉聲道。
楊千雪錯愕了下,要她向一個無名無分的鄉野丫頭致歉?有沒有搞錯?她倒是可以道歉,只怕這野丫頭受不起。
凌澈笑吟吟的望着她,“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
“……”
楊千雪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眼底、滑過一抹隱晦的愛慕,無疑,她最相中的夫君人選便是他。
她抿緊脣角,沒好氣的掃了雲皎一眼,道:
“想必這位姑娘不會與我一般見識吧?”
雲皎正要開口,凌澈走上前,“會。”
他伸手勾住雲皎的脖子,頎長的身子慵懶的靠在雲皎身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懶懶的說:
“會計較的,是吧……皎皎?”
那疊音的兩個字有些低啞,也有些繾綣,略微拖長的尾音深深的、沉沉的,那喃喃的音調,竟被他喊出了幾絲曖昧的成分。
素來薄涼的眼眸,望向她時,目光深邃,叫人瞧不清眼底藏着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幕,也刺痛了楊千雪的眼。
縱是她知曉凌公子喜歡玩女人,可第六感卻告訴她,這個女人似乎跟別的女人都不同。
楊衛和楊家主也隱約察覺到了特殊之處。
楊衛抿着嘴角,開口道:
“父親,這位姑娘名喚雲皎,我與她是舊友,六年未見,我想招待她,不知可否?”
凌公子是個臭名昭著、無惡不作的人,他想借此機會,將二人分開,並跟雲皎說明情況。
楊家主還未開口,凌澈便邪肆一笑:
“好啊,皎皎,早上,你搭我蹭了一頓飯,現在我正好搭着你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