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後,楊衛的臉突然就紅了,更是紅到了耳朵尖尖上,整個人都忸怩的站不住腳了:
“皎皎,我……我……”
他握緊雙手,“我知道你出身高貴,我配不上你,但我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我的心確實是這樣想的,即便得不到你的迴應,我也義無反顧……”
“我也喜歡你!”
少女清脆乾淨的五個字響起來,令楊衛的眼睛瞬間瞪直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像一個小呆瓜:
“真、真的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更是忘記了反應。
雲皎笑着,點頭:“小時候,家裏窮,你娘一天只給你一個銅板的零用錢,你全都攢了起來,給我買飴糖。”
“你娘給你做的紅燒雞腿,肉肉,你總會包到學堂給我喫。”
他會帶她去爬樹、去小溪裏捉螃蟹、去田裏筐稻花魚,他更會照顧她的感受,無論什麼事都以她爲先。
她不是傻子。
就連娘和景叔叔都說過,楊衛是個忠誠、直爽的老實人,值得深交。
“天底下,除了我娘和景叔叔,也就只有你會大深夜的、給我買甜糕,帶我去找雞喫。”
她初來乍到,並不知道在蘭州城想喫雞,是多麼無理取鬧的要求。
可他卻什麼都不說,耐心地給她找雞,找到半夜兩更,一句埋怨都沒有。
這麼好的他,貼心又溫善,品性墩厚溫良,是個姑娘大抵都會喜歡。
“楊衛,我不是什麼出身高貴之人,一個鄉野丫頭,我就是我,你也只是你。”她笑着說。
他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時,只要能看見她,就能高興好半天,哪怕是她把天捅出了一個窟窿,他也笑眯眯地說:捅的好!
等蘭州城的事處理結束後,他就去提親。
“我娶你,好嗎?”
雲皎笑得眼眸彎彎,偏着腦袋說:“好!”
什麼是喜歡?
喜歡,大抵是一見、你就笑,或一見你、就笑。
“我們先離開這裏,其他的事押後說……”
“你可以走,但她得留下。”忽然,一道極寒的嗓音插了進來,冷得像冬日裏迎面吹來的寒風,鑽進毛孔,涼徹心扉。
雲皎心底一沉,回頭便看見一道玄墨色的身影立在牆垣下的逆光陰影裏。
瞧不清他的臉,但那雙陰沉的眼眸好似會喫人的兇獸。
楊衛抓住雲皎的手腕,將人護在身後,冷聲道:“強行拘禁良家之女,這似乎不是什麼光明的做派!四大家族已經在盯着你了,凌公子可莫要爲了一個女人,因小失大。”
凌澈笑了。
雙手懶懶的環着胸,邁着隨意的步伐走過去,與此同時,十幾名持劍的黑衣護衛緩步上前,牽着的狼狗更是凶神惡煞地盯着二人,露出尖銳的犬齒,喉間發出低低的嘶吼。
逼仄的空氣瞬間落在二人身上。
雲皎沉了臉色……
凌澈笑望着雲皎,那人畜無害的溫笑,就像今天的陽光,明媚耀眼,說:
“皎皎,你是自願待在我身邊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