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是爲了自己女兒而戰,要從家譜除名,這可不是小事。
楚知傲面露難色,“棉兒,我知道你不會允許我這麼做,但楚傾塵的所作所爲已經無法留在楚家,你身爲我夫人,該體諒我纔是。”
爲了不牽連楚家,楚傾塵只能被逐出楚家。
墨芷棉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人,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認識了楚知傲。
當年那個貧窮的少年郎意氣風發,風骨天成,就算知道他家一貧如洗,她還是義無反顧嫁給了他。
如今她只看到一個浸淫官場多年的男人,被歲月磨去了當年的棱角,他變得涼薄、自私。
墨芷棉眼神執拗且認真的盯着楚知傲:“我問你,你非要將她剔除族譜不可?”
她的聲音並不大,楚知傲卻聽出了裏面的意義。
難得她願意踏出竹院,他本打算好好彌補墨芷棉纔是,豈料又出現這種事,都是因爲楚傾塵這個賤人,果然這人不能留。
“棉兒,楚家留她不得。”
墨芷棉點頭,“好,那我來。”
她拿起刻刀將楚傾塵的名字劃過,楚知傲剛想鬆口氣,墨芷棉還是識大體的。
墨芷棉在劃掉楚傾塵名字之後又將刀鋒對對準了自己的名字。
“棉兒,你在做什麼?”楚知傲一把抓住她的手。
淚水從白玉般的臉龐上顆顆砸落下來落在竹簡上,她心一橫,刀鋒劃過那三個字。
“從今往後,我和你楚家恩斷欲絕!”
楚傾塵趁熱打鐵,狗腿的遞上筆墨紙硯,“娘,寫吧。”
家譜除名這件事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管楚知傲怎麼對她,女人這種感性生物,心裏永遠都存着他的一絲好,所以不忍走到那一步。
女人的軟肋和逆鱗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孩子。
楚知傲此舉徹底絕了她的心思。
墨芷棉提筆寫下和離書。
“凡爲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一別兩寬,此生不復相見!”
楚知傲的瞳孔驀然放大,他雙手顫抖的拿着那封和離書,目光鎖定了那一句話,口中喃喃道:“好一個一別兩寬,此生不復相見!棉兒,你何其忍心!”
墨芷棉已經收了眼淚,跪拜在地,“今日陛下也在此做個見證,從今往後臣婦與楚大人再無干系。”
軒轅蒼無語,他是來治病的,又不是來看戲的!
楚傾塵的眼神朝他掃來,軒轅蒼只得開口應允,“既然夫人已決定,朕就做這個見證人,楚愛卿,以後你不得再糾纏夫人。
楚知傲心裏陳醋打翻不是個滋味,“臣謹遵聖意。”
他跪地久久不起,腦中想着和墨芷棉在一起的回憶,他們也曾伉儷情深,情投意合,究竟是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步呢?
他錯了嗎?可他這麼做都是爲了楚家,他不能因爲楚傾塵一人拉整個楚家下水啊!
爲什麼墨知棉就是看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呢?
柳蔓枝則是樂開了花,以後她就是正妻了,她終於不是妾了!
哈哈哈哈!
老天有眼,她在心裏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