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軒轅遊還想說什麼，被楚傾塵面無表情打斷。
“你若是來做客我歡迎，若是替你父皇傳話職責已盡，梟影送客。”
回答他的是楚傾塵絕情的背影。
軒轅遊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敵意，他心有不甘上前兩步攔住了她的去路，“我知道此次是我妹妹的過錯，她不該算計你的孩子，還害死了夫人的貼身侍女，如今她掉入祕境生死不明，也算是得了報應，我這個當哥哥替她給你賠個不是。”
楚傾塵看着那低頭的少年，雖說他們家人都是活該，但這些事情本不該砸在他的肩頭。
從前那個灑脫愛笑如風喜歡叫她楚姐姐的少年徹底死在了那場政變之中。
自己或多或少都成了這一切的主使人。
楚傾塵聲音清澈：“擡起頭來。”
軒轅遊擡頭對上她的乾淨的眼，抿了抿嘴：“如果你仍舊心中有怨，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火災之事我已經查明，你妹妹那個蠢東西沒這麼大的本事，是玄醫門的人在暗中煽風點火，仇我已經報了，正如你說你妹妹也得到了報應，我何必遷怒於你？”
楚傾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對誰都不要低頭。”
軒轅遊眼中閃過不可思議，他沒想到楚傾塵會說這番話。
“楚姐姐，你不恨我……”
“我爲何要恨你？你們家人自己作死也是咎由自取，既然他們用生命給你鋪了一條路，你要對得起她們的這份心思。”
“你沒有站在三哥那邊？”
“我做事全憑心意。”
楚傾塵掃過少年眼中的淚光，無奈將手移到他的頭上揉了揉，“想要登上帝位，還這麼天真遲早都會輸，你太過良善，爲帝者多的是涼薄刻骨之人，你雖失去了很多，對你來說並不全是壞事，失去太多也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你更有背水一戰的理由。”
“記住，只有足夠強大才不會失去。”
“我明白了。”
楚傾塵撫去他眼角流下的眼淚，笑得格外溫柔：“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你明白什麼？
鬼谷屹立各國之外，不問是非，亦正亦邪，你也聽到了我一夜殺一百多人眼睛都不帶眨的，或許有一天我們會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既然那個少年再也回不來，那麼就讓他將來的路更好走一些吧。
他的優柔寡斷遲早都會害了他。
軒轅遊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對她鞠了一躬道：“楚姐姐，再見。”
他義無反顧轉身離開。
從今天開始，除了家族之外他有了一個想要守護的人。
哪怕不能常伴她身側，他也想要繼續守護她的笑容。
楚傾塵端起整理好的盒子回房，踏入房中就聽到男人的冷聲傳來：“你就這麼喜歡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算什麼？我最喜歡拈花惹草，朝秦暮楚。”
天知道她遇上那些人的時候都才十幾歲的孩子，在她眼裏一個個跟小狼崽似的，她哪有那份心。
在不過是因爲在這些人身上看到21世紀和她生死相依的小弟身影，她纔會多些耐心，誰知她將他們當弟弟，這些人長大了一個個都嚷着要娶她。
魅力太大也是她的錯了？
楚傾塵擡起下巴朝着軒轅噬看去，“既然醒了就挑一挑，看看哪顆珠子感興趣。”
身體被軒轅噬拉入懷中強行抵在了門邊，對上那雙寒意的黑瞳，軒轅噬磨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傾塵，你究竟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