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塵忍不住問道：“軒轅噬，這世間真有投胎轉世一說嗎？”
“有的。”軒轅噬回答得乾脆。
楚傾塵這麼一想心裏也好過多了，“希望他們下一世不要再這麼慘了。”
軒轅噬抿着薄脣並沒有將真相告訴楚傾塵，這法陣就是將人類的魂魄給鎖住，這裏的人過不了輪迴了。
越是此刻楚傾塵就懊惱自己從前一心只相信科學，就算是重生過來仍舊想着唯物主義，要是早點花時間去研究一下這些她也不至於跟個二傻子似的。
原來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就像是她現在擡頭，發現天空中烏雲好似變成了一張沒有實體的鬼臉，猙獰着，怒視着。
像極了一個不甘的人在掙扎。
終於到了皇宮，往日把守大門的侍衛不知所蹤，她們輕而易舉進了皇宮。
比起宮門外的情況沒有好太多，隨處可見的就是屍體。
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安靜，陰風拼了命的往她身體裏鑽。
“能感覺到活物的氣息嗎？”
荊狸從銀漓懷裏跳了下來，粉紅色的鼻頭聳動着，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警惕的朝四周看去。
他搖搖頭，“除了屍臭，沒有活人。”
“難不成皇室的人都死了？”
“未必。”軒轅噬開口，“皇室乃一國之首，留着有很大的用處，沒必要做無畏的犧牲，要麼是被抓，要麼是躲在了什麼地方。”
楚傾塵還想說些什麼，余光中瞥到一隻黑色的烏鴉端坐在一旁的樹上，她面色未變繼續和軒轅噬說話，手中悄無聲息出現了一把靈弓，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咻——”
這隻烏鴉的眼竟然是血紅色的。
“是魔物。”荊狸爪子撥弄了幾下，沒有發現更多的情報。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魔物現世，有人強開鬼界之門，天下是要亂了。”
銀漓眼中也閃過一抹擔憂，她雖然沒有參與過千年前的戰役，但她也聽說了那是怎樣的慘烈。
一旦爆發戰爭，就不是人類之間的打打鬧鬧，而是各界混戰，水族的安寧也即將不保。
“我聽我阿孃說千年前平息戰亂後各界達成協議，斬斷天梯，掐斷鬼道，封印魔道和妖道，並且設立了結界，各界互不干涉，從此神不下凡塵，人不能飛昇成仙，妖魔不亂世，惡鬼不現世。”
“規則本就是強者所制定的，只要你成爲強者就能打破這個規則。”
銀漓認同道：“也對，不過打破規則的未必就是強者，還有一些偷雞摸狗之徒，意圖用其它方式來破壞規則，傾塵，你一定不能讓他們如意，否則大戰一旦爆發，我們水族也會遭殃的。”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我能做的就是盡全力阻止，至於能做到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
至少她還有幾個神神叨叨但是牛的一匹的師兄們，還有那人……
想着那人淡漠卻又深沉的雙眼，那一夜的記憶在腦中揮之不去。
軒轅噬拉住了她的手，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想法，“放心，你不會有事。”
“嗯。”兩人之間多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祕密。
楚傾塵看了一眼天上的烏雲沉聲道：“若人間真陷入險境，仙界可會出手相助？”
在人間的畫本子，傳說裏仙人都是仁善之輩，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一批批爭前恐後去修仙。
軒轅噬只是冷笑一聲：“不怕惡鬼，只怕僞君子，他們比真的惡鬼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