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再怎麼無禮，她總是笑眯眯的，從來就不會生氣。
只不過很多時候她都會盯着自己的臉，彷彿要透過他的臉看向另外一個人。
他不知道她在看誰，他也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什麼時候學成歸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他就在扶搖山上待了大半年的時間，她仍舊什麼都沒有教自己。
氣得軒轅噬鬧了脾氣決定下山，卻連人帶鍋掉下了萬丈深淵。
再看看頭頂的紅衣女子哪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心中更加憤怒，就當之前的師徒情都給餵了狗。
他向來倔強慣了，求人不如求己，沒到最後一刻他死都不會放棄。
想着這半年來他被山虎野狼追的過程，他們能飛自己爲何不能？
瀕臨死亡時激發了他所有的潛力，當他一放空，身體驟然一輕他飛了起來。
他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懸浮在空中的身體，眼裏帶着些興奮，“師父，我飛起來了！我真的飛起來了！”
一開心凝結的氣息消散，身體再次墜入萬丈之下，後頸被人拎着上了山峯。
軒轅噬一臉開心單膝跪地，“徒兒多謝師父。”
他這才明白這半年的相處她雖然什麼都沒有教他，卻給他找了無數的對手訓練着他，他在不知不覺間修爲突飛猛進。
“謝什麼，這可都是你自己的功勞。”她趴在大樹上搖搖晃晃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軒轅噬提出了告別，她也沒有挽留，“這麼快就走了？回去了可別丟我的人。”
“徒兒此生都不會忘記師父的教誨，只不過我還有我應該做的事。”
軒轅噬看到那通體散發着寒意的劍滿臉欣喜之色，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人間俗物。
“這樣的絕世好劍真的送給我？”
他一直覺得那人收自己爲徒只是爲了好玩，她壓根沒拿他徒兒看待，此刻看到這劍軒轅噬也有些激動。
“你見過神說謊的嗎？此物名爲御雷，是上古遺落的神器，只不過你現在還太弱，連御雷萬分之一能力都發揮不出來，拿着切菜嚇嚇麻瓜也是可以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軒轅噬就是很無語。
“師父，這麼好的劍你讓我拿去切菜？再說誰是麻瓜站着讓我嚇？”
她眨了眨眼，“天才不好找，兩條腿的麻瓜不遍地就是？”
軒轅噬和這人壓根就說不通，總之她做事壓根就沒個道理的。
“徒兒多謝師父好意，這就拜別師傅了。”
“走吧走吧，可別給我丟臉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沒心的。
便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給她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徒兒告辭。”
她仍舊沒有動彈，彷彿是睡着了一般。
他持劍御風下山，比起來時威武了許多。
軒轅噬沒看到在他離開之後，百年不下雪的山峯之上一改春意盎然，山風裹挾着雪花降臨。
琅岐坐在她身側問道：“你不是喜歡春天嗎？”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