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還帶着一點點不容易察覺到的茫然。
這樣的環境和他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白雪鳶的脣邊忍不住流瀉出一絲笑意，要是白小寶在這裏，估計會感動封墨凜爲了她正在認真挑選洋娃娃。
哪怕他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她想起封墨凜當時和顧悠悠說話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恍惚。
這個男人雖然一身都是毛病，但還算一個好父親，他的優點也很明顯，有時候那些優點已經把缺點給掩蓋下去了。
白雪鳶道：“封爺，你是不是看不懂這些娃娃。”
封墨凜皺起眉頭，只好承認：“我看這些娃娃都是一模一樣的，要不隨便挑選一個。”
商場裏面全都是琳琅滿目的娃娃，有的穿着粉色裙子，有的穿着藍色裙子，有的穿着黃色裙子，長髮的，捲髮的，扎着辮子的。
但在封墨凜眼中看着卻是一樣的，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快要臉盲了。
“說告訴這是一樣的，”白雪鳶指着他手中的娃娃說道：“這是喜喜公主，她有一頭長卷發，配的主裙是藍色的，那是瑟琳公主，她的頭髮是金色的，裙子也是異域風格，但小寶最喜歡的卻是這個人魚公主，你看她的頭髮是黑色的，小寶說和她一樣。”
這家的洋娃娃款式太多了，光是公主系列的娃娃就有上百個，很多娃娃只有些微的區別，其實當初白雪鳶也是分不清的，但是她陪着白小寶買多了之後，自然就熟能生巧了。
封墨凜在一旁簡直就已經聽呆了，明明都是一樣的娃娃，居然還有這麼多名字。
白雪鳶說了一大堆，他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反正他就聽懂了白小寶最喜歡是人魚公主。
封墨凜道：“那就買這個人魚公主。”
兩人挑選完娃娃之後，便又來到了無人機專區。
白雪鳶好奇道：“封夜會嚐嚐給你要禮物嗎？你平時都會固定時間給封夜買禮物嗎？他除了無人機還喜歡什麼？”
“金剛，機器人這些，他都很喜歡，而且他還喜歡拆各種玩具，所以家裏面很多玩具過不了多久也就壞了。”封墨凜緩緩說道。
白雪鳶道：“只拆不裝嗎？”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腦子裏面就出現了一隻小號的哈士奇，只負責把東西拆壞，卻從來都不負責裝回去，於是家裏全都是一些破銅爛鐵。
“很多東西是不能拆的，拆了就壞了，他小時候不喜歡說話，就喜歡這些玩具，封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他送不少玩具，他就挑選自己喜歡的，後來我發現他有一些特別鍾愛的玩具，便讓管家專門挑這個類型，但他無論多麼喜歡這些玩具，也不會開口告訴任何人。”
白雪鳶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知道封墨凜的意思。
封夜小時候不愛和任何人交流，他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面，這些玩具也許就是他的寄託，他也不會和其他人表達自己的喜好。
他小時候本來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如今他能夠長成這個樣子，該是努力了多久。
“就這個吧，今年的最新款，看起來不錯。”封墨凜的手中拿着一臺無人機。
他挑選無人機的時候可比洋娃娃要有經驗得多。
白雪鳶試了一下，也覺得比之前家裏買的玩具要好的多，便又買了一臺。
她覺得白大寶肯定也會喜歡這種。
三胞胎要一碗水端平，一個禮物當然要買三樣纔行，本來以爲買完禮物就可以離開了，但封墨凜卻又拉着她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