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火神 >第二百九十六章 狼來了
    江烈微笑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是一個醫者應有的素養。”

    馬婧婕點了點頭:“咱們現在也不用糾結什麼侵略不侵略的事了,也不用管什麼神獅人象湄人了,反正我現在只有你,你現在只有我,咱們得相依爲命。你的命由我保護,我的命也由你保護。等你痊癒了,就誰也不欠誰了。到那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好,相依爲命。”江烈問道,“你的食物和水是怎麼解決的?”

    馬婧婕指了指一旁地上放着的行囊與醫藥箱:“我的包袱裏有帶一些乾糧和水,但我都只能省着喫,省着喝,現在所剩的已經不多了。而且,你也需要喫,你也需要喝。喫喝的問題,目前來看還是比較棘手的。”

    江烈搖了搖頭:“喫喝確實是一個問題,但絕對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我帶着的食物和水,還是夠咱倆糊弄幾天的。”

    馬婧婕疑惑不已道:“你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沒有任何食物啊?你拿什麼糊弄幾天?難不成你要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烤着喫?”

    江烈忍俊不禁道:“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一個手鐲,那個鐲子裏頭裝滿了能維持咱們生命的食物和水。”

    “什麼?”馬婧婕伸手到江烈的額頭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搖了搖頭:“這就不奇怪了,還沒退燒,難怪胡言亂語。哎,你是應該多喝點水才能快點退燒的,雖然這個洞裏有一些地下水,但少得可憐。你要退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嘍。”

    顯而易見,於馬婧婕而言,一個手鐲裏能夠裝下食物和水,簡直是天方夜譚。江烈對此也表示理解,畢竟自己第一次見到龍薇使用鱗玉鐲的時候,也是感到了難以置信。

    江烈微笑着解釋道:“你沒說我都不曉得我發着燒,我身上有這麼多傷口,發發燒是正常現象,我腦子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的迷迷糊糊,但事實上還是完全清醒的。我那個手鐲可不是尋常的首飾,那是人間奇珍異寶,表面上是個手鐲,實際上就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容器,能裝數不盡的東西。”

    馬婧婕保持着懷疑,走到一旁拾起了鱗玉鐲,拿在手上端詳了片刻,搖頭道:“醉酒的人永遠不會說自己喝醉了,睡着的人更不會說自己睡着了,你發燒說胡話,當然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在胡說八道。沒事,我腦子清醒着,我能分辨清楚。”

    江烈無力地笑道:“你把這個手鐲給我,我讓你開開眼,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鱗玉鐲,什麼叫不可能的可能。”說着便艱難地伸出了一隻手。

    將信將疑地,馬婧婕將鱗玉鐲放到了江烈的手心。

    江烈一手託着鱗玉鐲,另一手輕輕地在鱗玉鐲上拍了一下,伴隨着一陣光亮,馬婧婕的的雙眼瞪成了兩枚銅鈴。

    光亮消散之後,江烈的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軍用水壺,再伴隨着一陣光亮,又出現了一袋包裝完整的綠豆餅。

    江烈看着馬婧婕那不可思議的“血盆大口”,打趣道:“餓不餓?這個綠豆餅拿一塊去喫吧,你這嘴張得這麼大,能一口氣塞兩個下去。”

    馬婧婕揉了揉眼睛,嘆道:“這世間竟然還會有如此神奇的物件存在,這是法寶吧!我要有這種寶物,我哪還需要什麼醫藥箱啊!你這裏頭還裝了多少?”

    “我也不曉得裝了多少,反正一時半會兒是肯定餓不死你的。”江烈微笑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江烈此言絕非信口開河,他總是保證鱗玉鐲內有充足的飲食,雖然經常用不着,但是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一旦有需要,其重要性就可見一斑了。

    馬婧婕應該是餓得飢腸轆轆了,連忙從江烈的手中抓過那袋子,從袋中抓出了一個香噴噴的綠豆餅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看着馬婧婕憨態可掬的喫態,江烈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愜意的暖流,也就是在此刻,他切切實實地忘卻了馬婧婕的象軍軍醫的身份,潛意識裏不再把她當成一個象湄人。

    說說笑笑,喫喫喝喝,不知不覺之間,夜幕悄然降臨。

    江烈想要生火,卻發覺憑藉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連一星半點的火星兒都釋放不出,內心多少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所幸馬婧婕深諳野外生存之道,雖然她沒有攜帶打火石之類的生火工具,但使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的方法,也點燃了一團篝火。

    ……

    “嗷嗚——”

    江烈曾經在三刀谷生活過大半年,能夠輕易分辨各種常見的野獸的叫聲,他一聽到越來越近的野獸叫聲,便心知肚明瞭——這是狼。

    當年爲了採摘狼影花,江烈跟狼羣打過交道,他知曉狼這種野獸不是好惹的,可以說是惹不得的。

    狼嗥愈發響亮,江烈不由得心頭一顫。

    馬婧婕顫巍巍地蜷縮到了江烈身邊,顫聲道:“是誰在叫?是鬼嗎?”

    “不是鬼,是狼。”江烈正色道,“狼來了。我們之前在這山上駐紮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從來都沒聽到過狼嗥,更沒見到過哪怕一根狼毛。這會兒居然能有狼來。”

    “洞外那麼多屍體,血腥味那麼濃,能不把狼引來嗎?”馬婧婕渾身打起了寒顫。

    “屍體?”江烈問道,“洞外有什麼屍體?”

    馬婧婕咬了咬嘴脣:“你們獅炎軍的屍體。”

    “獅炎軍的屍體?”江烈蹙着眉頭,眨巴幾下雙眼,“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地方會有獅炎軍的屍體,而且還是‘那麼多’屍體?”

    馬婧婕哽咽道:“他們……他們明顯都是從上面摔下來的,身上都是重重的摔傷……一個個的都是頭破血流……甚至……甚至……”

    江烈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了,他們是被簡詩財他們給扔下來的,他們是在已經陣亡了的情況下,他們的屍體……他們的屍體還要被簡詩財蹂躪……簡詩財……老子一定要拿你的人頭去祭奠我麾下的將士們……老子當初沒殺你,還好喫好喝的招待着你,名爲囚禁俘虜,實際上你在我獅炎軍的據點裏過得舒舒坦坦……你卻要這樣對待我的兵,你的腦袋……老子要定了!”

    馬婧婕的淚水登時如決堤之洪水一般噴涌而出:“你先別惦記要誰的腦袋了,狼羣越來越近了,只怕它們不喜歡死人肉,想喫活人肉,到時候就是你的腦袋先沒,更別談什麼要別人的腦袋了。你快想想辦法,怎樣能不被狼羣襲擊?”

    江烈嘴角微微上揚:“別說是一羣狼了,就算是一羣老虎或者一羣獅子,我也能保證咱們能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