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詐一詐周意，只不過突然又覺得她自己去是不太合適的，周意能教唆姜澤，那她也能讓張喻替她上門試探。
張喻在這種事情上，那對徐歲寧是兩肋插刀，幾乎是風風火火趕到了周意門口。
周意胸腔細菌感染得很嚴重，整個人其實有些發燒狀態。
張喻怕她死了算在自己頭上，倒也沒有像往常那麼飛揚跋扈，只是很平靜的讓她注意身體，最後才淡淡加上一句：“哦，對了，原來蘇婉婧，是你的客戶啊？你給她紋的那個紋身倒是漂亮。”
周意眼底有些細微的變化，最後沒什麼語氣的說：“我接待過很多客戶，這號人沒印象了。”
張喻風輕雲淡的說：“哦，那你還挺健忘的。”
周意淡淡道：“誰有心思去記一個不相干的人？超市收銀員能記住你麼？”
“人家記得你。”
“那大概真是我客戶吧。”周意道。
張喻也沒有跟她扯，這會兒她急着跟徐歲寧交差去。周意沒一口咬定不認識，那肯定跟蘇婉婧有交集就對了。
徐歲寧在得到張喻的回覆以後，整個人鎮定得緊，心裏頭有了思路，蘇婉婧跟她同學是朋友，估計給朋友微博點讚了，而微博設置贊過誰又是可見的，周意跟蘇婉婧是朋友，很容易就能翻出那條微博來。
周意生病歸生病，沒心情找人查她在哪，但刷手機的時間總是有的。
而姜澤的地址是陌生人告訴他的也不假，但這不代表，周意就沒有跟他說過，周意甚至還有可能是在那個陌生人之前告訴姜澤的。
徐歲寧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但到底不是證據，也就只能讓她自己確定周意果然想毀了她，告訴陳律，他估計信她一半，但難以將這是定性。
不過陳律信不信都不重要了，她會讓周意，一點一點從他眼裏消失，會讓周意眼睜睜看着，陳律跟她徐歲寧親近。
周意已經不美了。
男人都現實，陳律心裏就算有她，但誰敢保證，他心裏不會有那麼一瞬間，嫌棄過周意？畢竟陳律可是很看臉的。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她聽見不遠處傳來交流聲，似乎是在擔心術後的事情，等他們走近了，徐歲寧聽見其中一個說：“哎，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跟我一樣，每次給這種有傳染病的病患做手術，都會擔心好幾天。”
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人之常情。
徐歲寧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高挑的陳律，他在不遠處的垃圾桶旁停了下來，抽了根菸。
她這也是極爲難得的看見他抽菸，只覺得他這會兒看上去極爲冷酷，很疏離，似乎很需要自己單獨冷靜冷靜。
徐歲寧突然覺得這會兒不應該打擾他。
但不遠處的同事卻已經推了推陳律，說：“是不是來找你的？”
大概是同事覺得他們已經分手了，才用了問句。
陳律只是隨意偏頭看了看，然後稍微頓了片刻，估計挺意外看到她的，他很快滅了菸頭丟進垃圾桶裏，大步朝她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陳律問。
徐歲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稍微帶了點驚喜，說是驚喜，又稍微略微寡淡了點。
不太好分辨。
“我來幹什麼？我來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徐歲寧冷哼了一聲。
陳律挑了挑眉：“天天累死累活，我跟誰生？”
徐歲寧在心裏告訴自己，周意的事情，目前急不來的，倒不如暫時少提她兩句，這時候陳律心裏的天平還是傾斜的，提了也無濟於事。
她慢吞吞的說：“這就要問你了。”
說完話，徐歲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分明風情萬種，帶着誘惑的味道。
陳律看了她一會兒，緩解什麼似的輕輕咳了一聲，偏開了頭。